柳慎一大早伺候好兩個孩子,便讓人準備了馬車,今日與大伯娘二伯娘她們約好了要去月湖采蓮子,老王妃在莊子上也待好一段時間,所以也打算跟她們出去轉轉,仔細的吩咐了丫頭給她照看好老母雞,便也跟著上了馬車。可是才出莊子不到半個時辰,在一處佃戶們建立的小村口又下來了,隻因在那裏遇到兩個自己剛認得的同齡老太太,便一起在大楊柳樹下嘮叨閑聊。
月湖就在這莊子和梧州城中間,不算寬廣,不過卻長著大片大片的連,眼下這個季節,正逢采蓮子呢。
柳慎到湖邊時,但見湖麵上已經有五六條小舟了,都是些女兒家,手臂上跨著花籃,裏麵裝滿了蓮蓬。
帶著孩子,柳慎總覺得這小舟有些危險,可是這月湖上,除了這樣的小舟能采蓮子之外,大船是行駛不了的,最後隻得去找來了兩個大木盆,兩個孩子就坐在裏麵,上麵係著繩子,就綁著小舟的後麵。
兩個小丫頭自然高興得不得了,先是摘了荷葉來作傘,後來又學著采蓮蓬。
“大夫人和二夫人她們在那裏呢!”紫蘇先瞧見,便站起身來,朝著前麵的小舟揮著手裏的蓮蓬:“大夫人,二夫人!”
那邊,程氏和喬氏帶著自家的兩個媳婦,分別在兩條小舟上,聿哥兒因年紀還小,所以給留在家裏了,殊哥兒又年紀又有些大,總覺得這是女兒家玩的,他不願意來,反而是很有興趣去上學。
柳慎聽殊哥兒上學堂的事情,不禁朝喬氏問道:“二伯娘給我打聽打聽,城裏有沒有先生願意來莊子裏?”
“怎麼,你好給果兒和小蠻請先生了嗎?她們可還小著呢?”喬氏聞言,不禁朝小舟後麵木盆裏玩得正歡的兩個孩子看去。
柳慎搖頭:“那倒不是,是我們莊子裏,還有外麵佃戶家的孩子們,正是學習的大好年華,卻每日閑賦在田間,這樣總不是回事,所以我想在莊子旁邊建個小私塾。”
“這是個好法子,孩子們也不指望能金榜題名,但是自己的名字總是要會寫才好。”程氏很是讚同,一麵還建議到:“既然是你自己想辦私塾,我倒是想說,可別與別家私塾一般,隻是死讀書,而且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讀書的天賦。”說著,朝席紅袖望了一眼:“你瞧晨楚,早年花在學業上的時間可不少,可是如今作個文章,也沒叫你二伯看得上眼,不過這對於做生意,卻是一把好手,眼下可快把你大哥比下去了。”
喬氏和席紅袖聞言,都忍不住笑起來,喬氏更是讚同道:“你大伯娘這建議是極好的,哪些孩子喜歡學什麼,就學什麼,至於讀書寫字一事,會看賬本會寫自己的名字就好了,飲吟詩作賦到底是不現實。”
“既然大娘和母親都建議了,那我也多說一句,可不可以也建個女學堂,可是學學女紅烹飪,當然字也要認幾個。”席紅袖見此,也插了一句。
“你們說的這些是極好,可是先生哪裏來?”柳家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所以花費用度她是不在乎的。
席紅袖卻湊了過去:“你看我如何?我可是書生正經的書香世家,如今夫家也是書香世家呢,作個禮儀先生是不會錯的,還能偶爾教幾個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