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說著,又喝了半盞茶,這才回去。
她一走,出釉瞟了一眼外麵院子裏不知情的紫蘇紫蓮一眼,不動聲色的朝柳慎靠過來:“不然我叫叔叔幫忙找找?”
柳慎的神色並未像是出釉以為的那樣,反而異常的平靜道:“不了,你幫我去一趟大伯家裏,就說老王妃身邊一個叫喜兒的丫頭,配了他們家的小廝,一起去京城了。”
“啊?”出釉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卻隻聽柳慎道:“快去快回,莫要叫人發現。”
她這才猛然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嗖的一下就出去。
紫蘇抱著剛摘的花兒進來,放進花瓶裏,“這出釉姑娘,怎都改不了性子,總是這樣風風火火的可不大好。”
“她一個急性子,那百裏公子一個慢性子,倒也是相配。”柳慎說笑著,又問道:“整日在屋子裏也是悶得慌,我去良珠家瞧瞧,你和紫蓮幫忙盯著倆小丫頭。”
“等著奴婢跟你過去吧,就您這身子,實在叫人難放心。”紫蓮三兩下把花瓶擺弄好,擦著手追出來。
“不必了,又不是馬上生了,如今看好那倆丫頭,就很是讓我省心了。”說著,也不等紫蘇就走了。
紫蘇見此,也隻好作罷,左右世子妃的身子也好,而且良珠家也不遠,所以並未追去。
又說柳慎,果真去了良珠家裏,不過卻隻是坐了片刻,便讓紫衣送回來,隻是卻沒回房間,直接去了老王妃住的後院。
主仆一前一後,到了院子裏,幾個嬤嬤都上來行禮相迎。
“我進去瞧瞧老祖宗,你們都在這裏等著。”說著便要去推門,幾位嬤嬤並未攔著她,畢竟老祖宗已經幾日沒有出房門了,她們這些奴婢不趕緊去造次,世子妃進去瞧瞧也是好的。
柳慎半推開房門,便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像是鐵鏽的味道,隻是很淡很淡,而且屋子裏有點了香,混合在一起很難叫人發現。
“世子妃。”紫衣忽然叫了一下,走近來正欲開口說什麼,裏麵便傳來老王妃的暴怒的聲音:“誰啊,都說了不許吵我老太婆,還不趕緊把門關上滾出去!”
其實老王妃的性子向來是很好的,隻是這些日子大概是身體不好,脾氣也才變得易怒了些吧。柳慎並未應聲,而是朝紫衣微微搖了頭,自己便一個人進去了。
繞過了屏風,那鐵腥味就越發的濃烈起來,柳慎已經能瞧見躺在床上的老王妃,她一邊咳嗽著,一麵謾罵著,口氣頗有些急促。
“祖母,是我。”柳慎慢慢的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這才朝床沿邊靠過去。
老王妃聽到她的聲音,謾罵聲才止住,卻依舊將頭埋在被子裏。柳慎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床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王妃忽然開口道:“你???你都知道了吧?”她的聲音很是沙啞,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說話聲音太大,還是久居於這房間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