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的身體不方便,又不能總聞那些香,而且臨產日子也近了,大家都不許她在去靈堂裏,她隻好一個人後山的魚塘邊撒魚食打發時間。
紫蓮紫蘇要幫襯著前麵,所以良珠便把孩子交給了勤宜姑姑,這樣也方便伺候柳慎。提起老王妃的死,柳慎心裏到底是難過的,老王妃就在自己的麵前自盡,可是她竟然沒能發現半點端倪。
“其實,這樣算是體麵了。”良珠知道她心裏不能釋懷,因此也看著機會開解她一二。
簡單的說,是體麵,可是這幾日別人不知道,柳慎卻已經知道,這小庵堂四周,早就被飛羽營同黑甲暗衛圍的跟鐵銅似的。而且看這部署,隻怕並不是這幾日才開始準備的,因此柳慎有些懷疑,也許老王妃是以自己為餌。
那些人以為尋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卻不知道其實這是典型的甕中之鱉。當然柳慎也不得不承認,這樣比尹家夫妻去開城門好多了,而且主要的生死權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說了幾句,話題便轉移到了這幾尊大佛之上。
“蕭淑妃?”良珠說著,又一麵改口:“我倒是說錯了,如今該稱作弋夫人了。”
說起來,最讓大家驚愕的莫過於蕭淑妃了,當初聽說她是全力幫夏成帝抵擋公孫祁然的逼宮,連蕭家都差點全賠上,而且她本人據說當時也是殉葬了的,可是不過半個月的功夫,她又重新出現了,還是別人家的夫人,當初的皇子如今也成了別人家的公子,這個巴掌可是打得響亮。
可是打得響亮又如何?公孫祁然卻惹不得這個忽然興起的弋家,隻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吞,對外知道是兩人相像而已,可是蕭淑媛卻像是要讓這皇家顏麵掃地,此後越發高調,而且還常常把當初的小皇子公孫弋,不對,現在應該叫弋淩然帶在身邊。而從前公孫弋這個名字,如今看來,就是一頂綠茵茵的帽子,比夏成帝頭上的皇冠都要亮上好幾分。
“這弋家,我從前怎沒聽說過?”相對蕭淑媛給夏成帝的這頂綠帽子,柳慎比較好奇這弋家。
良珠也不大清楚,她也是這一年來偶爾聽紫衣提過一兩次罷了。忽想起今日之事,便道:“這個奴婢倒是不知道,不過世子爺對於這位弋家的家主,好像有幾分相識,今日過來的時候,瞧見世子爺正與他在廊下說話,那般談笑風生,可不像是剛認識的人。”倒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友。
柳慎聞言,忽然沒有了求知欲,隻是覺得公孫鉞近年來瞞著自己的事情,還真不少。
良珠究竟是陪著她一起長大的,瞧見她這神情,心下便有曉得她對於世子爺瞞著她的事情,還是不能釋懷,便安慰道:“您也不必多想了,就瞧著您這樣,世子爺有什麼事情,哪裏還敢叫你曉得,就如同從前,你二話不說,也不顧自己雙身子,騎馬就往天水去。當初也是您運氣好,好在兩位小姐都沒有什麼事情,可是即便如此,世子爺也不會放心。”
好像是這樣的,若是早知道了他在部署出海之事,隻怕也會插上一腳。想來也正是這樣,這一年沒怎麼見何北一行人了,還有大堂哥他們也很少在來跟自己商議商隊的生意,感情都是半道被公孫鉞這家夥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