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張開,本是濕潤的眼角,這下淚水都一下子湧出來了——我又夢到不該夢的了。
柔和的陽光早已跑進了房間,我一驚,這才起身,應該很晚了吧,我這樣想著。
於是,我趕緊整理起我昨晚的殘局,卻在不經意間,一張紙條映入眼簾。短短的一句英文並不工整,字體小而潦草。可這是他第一次傳給我的紙條,亦是三年美好的開始。
人的一生說忘記很難,說記住很簡單,是給你傷痕累累,還是給你每天的幸福。有時候,會覺得,愛過很好;有時候,會感覺,是過客,自己不如他人。
這世上,最暖的在開始,最冷的在結束。
有時候,我不願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本來還好的心情,這下全都糟透了。我胡亂一通的把紙條塞在紙箱裏,然後用透明膠再次封鎖起來。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封上膠帶吧,我想。
我風風火火的跑下樓,不忘給他們驚喜,可是餐桌上沒有一人,隻有一張字條留那兒:“莞兒,我們不知道你竟然昨天就回來了,今天早上還是玲兒來你房間拿東西看到你的,當時她都嚇了一跳,早餐我讓玲兒去買了,在家等著啊!”
比起家,有時候想想,一生沒愛情又能怎樣,有家就行,有避風的港灣就會有溫暖。
昨晚,我是靠著手機的手電筒走到二樓的,可是現在大白天的,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家的的模樣。四年之久,客廳中多了張搖籃,多了個健身器材,廚房更是添了個我期待已久的烤箱,還有一些烘焙材料。
我望著這個嶄新的麵貌,感覺自己好像感受到了曾經那些歸國的學者在回歸祖國那刻的激動和興奮。
這時,門鈴響了。
玲兒回來了吧,我這樣想著。
及腰的秀發,底部微微帶卷,水靈靈的眼睛雖然不協調,不過,小巧的臉蛋上沒了斑,不過,個子竟然要比我高點。
我有些生氣了,暗想:“這人是不是走錯門了?”欲關門,不過,她先搶我一步。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好歹我是你妹妹啊!”
我被說的一愣一愣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左看右看,“你真的是許玲兒!”
“你以為。”
於是她一把推開我這個“門神!”嘴裏不停嘀咕著,“四年下來更胖了,也不知道減減!”
我被氣的差點噴血:“你也瘦不到哪兒,跟個豬一樣,眼睛還一大一小。”
打是親,罵是愛,四年不再,估計我還為家裏造了福呢!
我和妹妹沒有再打仗,而是兩人都安安靜靜的吃早餐。親人間,心有靈犀是最好的共鳴,一句話會起衝突,不言不語卻能讓氛圍變得靜謐。
四年,我隻要一有空便會和家人講我在日本發生的事,還有日本的風俗。那會兒,妹妹總會在電話那頭吵著要去日本,不過我知道,她的願望隻有等她長大後才會實現。
“姐姐,早上有人打電話給你。”妹妹一臉嚴肅地說著。
該來的總會來,我膽怯地問她:“是男聲還是女聲!”
“你初一的班長。”
“幹啥?”
“還能幹啥,同學聚會唄!”
我一愣,初一……我立馬停下手中的事情,拿起手機登QQ。
發給老班的第一句話,“聚會你叫了誰?”
懷揣在手中的手機因我手心的汗變得發燙,內心一直在祈禱著我要的答案。
“叮咚!”
我趕緊看回複過來的短信,“該喊的都喊了唄,有什麼問題?”
打了→刪除→重打→刪除→關機!
這下,我幹脆坐在沙發打禪了:去吧,不過我不想看到他;不去呢,萬一他沒去呢?……我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冥思苦想起來。
突然,我靈機一動:問我妹啊!
我轉過身想要叫她,可是她就靜靜地坐在我旁邊,兩眼瞪著我:“我說你啊,隻是聚個會,幹嘛要糾結呢?”
“我,我……”我低起了頭,是啊,隻是同學聚會,看見仇人我都不怕,還怕他,好歹我也是有丁丟丁丟小名氣的網絡作家啊!
於是,我鼓足勇氣,“誰怕啊!我說過我會讓他過窮日子的!”
“那就好啊!喏,幫你開機了!”
說不怕就不怕,我又登起QQ,發給老班,“沒事!”
這下,我的小心髒才平靜下來,又和妹妹嗨起來了!
我清楚,即使我和任何一個人玩得再嗨,心中卻有一個惡魔一直搗亂著我。它告訴我:“他還是愛你的!”它告訴我:“是我不懂珍惜!”……
我有過思考,有過反反複複的自問自答,甚至有多次陳婷問我,“你還愛他嗎?”那時我會愣住,因為有時候我也不清楚!
可是後來,陳婷告訴我,“你們那叫傻愛!”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