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風簫寒回過頭，看著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小柔，出聲詢問。
“沒什麼。我沒學過法術，所以難免好奇……”小柔低下頭，輕聲解釋。
“既然好奇，為什麼不學？”風簫寒挑眉，有些不明白。
“我這個等級的宮女，是沒有資格學法術的。”小柔的聲音越來越低，卻讓風簫寒聽的一清二楚。
這個等級的宮女，沒有資格學法術？
仙界的規章製度，他的確不清楚。
“那你為什麼當初選擇入宮做宮女呢？”如果不入宮，風簫寒相信，她還是能夠好好的學習法術的。
“我母親病了……在宮裏，隻要不犯錯誤，恪盡職守，還是會有很多的工資的。”小柔抬頭，一雙眸子對著風簫寒。她眼中的單純，讓風簫寒有些發愣。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來石六六，蕭揚新收的小徒弟，也是這樣的單純，可愛，直率。
唯一不同的，是石六六沒有小柔這份的嬌羞，她好像什麼時候，都是大大咧咧的。
風簫寒突然有些不忍心。
他本來想對小柔使用讀心術，多了解了解仙界的情況。
但是讀心術，對對方的傷害度太大。
他本來覺得沒什麼，一個小宮女而已，反正又死不了。
倒是看到那單純的眼神，他有些猶豫。
他突然想到了茗柔和玖。
如果他真的對小宮女使用讀心術，那麼和當年的玖又有什麼不同的呢？
先對她百般好，再親手給她的心髒捅上一刀嗎？
他頓了頓，突然背過身，沒有再看小柔的臉，淡然的語氣讓小柔感到有些陌生:“睡吧。本君出去走走。”
“那奴婢陪神君出去走走。”小柔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溫柔中緩過神來。
“不用了，你自己睡就好，本君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風簫寒的話，如她剛才所向往的法術，將她硬生生的定在原地，無法移動一步。
小柔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待她柔情似水的神君大人會在下一秒把自己丟下，難道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她用短短的幾秒鍾回憶剛才跟神君大人相處的所有細節，並沒有什麼不妥啊……
風簫寒捕捉到小柔臉上略顯蒼白的顏色和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慌忙，原本要踏出的腳步硬生生的停在了那裏。
他蹙了蹙眉頭，有些僵硬的開口:“你沒有做錯什麼，不必多想，隻是本神君突然有了獨自出去看看仙界宮殿夜景的興致了而已。”
說到這裏，他悄悄頓了頓，一刻的思考，使他又加了一句話:“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他頭也不回，徑直走出寢宮。
隻留下沒有緩過神的小柔一人坐在地上傻傻發愣。
倒不是風簫寒絕情，連最後一個眼神都不屑給小柔。恰恰相反，他不回頭，是怕再次看到小柔眼中如一張白紙般的純潔無瑕疵。
他會感覺有罪惡感。
因為，就在剛剛麵對仙王時，風簫寒還想利用小柔，套出一些情報。還想利用一個弱女子，去完成一些他想要做成的事情，當他的一顆棋子。
但是當他一看到小柔眼中的純潔，他的種種計策打算，都化為灰燼。
風簫寒雖是神界神君，六界至尊，但卻無法忽略七情六欲，無法壓抑住自己的內心去傷害無辜的人。
那不是他，不是他風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