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間月白色過膝的高領對襟衫,衣襟和領口的末端都繡著天藍色的布花邊,黑長濃密的頭發直到腰間,一縷一縷的順著她身體的曲線流淌婉轉,像是盛開在天藍色床單上的一朵花,而她則是那花中的一朵花蕊。在那白的有些誇張的臉上,有一對彎彎的黑色濃眉,和一雙大的驚人的眼睛,隻是看上去有些沒精神,隻是在好奇的盯著我們。
她的眼睛飄忽不定,幽深的好似遙不可及,就像那雙眼睛裏有著浩瀚的星辰,有一個秘密而美麗的大海。
我失神的望著她那似睡非睡的大眼睛,直到羅斯特悶哼一聲,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喂,這裏怎麼有個女人?”
我這才醒悟過來,心說我怎麼知道。這間屋子外麵用古怪的壓艙石和道符壓住,但屋子裏卻隻是一個普通女孩住的屋子,除了一張不大的窗子之外,就是一個櫃子,雖然簡單了點,但是在這樣的船上有這麼一間安靜的小屋子算不錯了,整間屋子幹淨整潔,到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我把目光移至床邊的櫃子上,女孩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還沒等我看清就把櫃子上的一個小匣子拿過去了。
匣子一下隱入到了她的衣袖內,看不清全貌,但就我能看到的那匣子的一角來看,那精致的雕工和光滑內斂的紋路卻已經顯露出,那一定是華麗非常。
我轉頭看像羅斯特,示意是不是就是那匣子,他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那大眼睛萌妹子卻好似沒看到我們一樣,隻是看了一眼,眼神就轉向了別處。我發現雖然這萌妹子眼睛很大,但卻沒有什麼光彩,就像是兩顆沒有生命的寶石,而且我發現她的眼睛根本沒有看這船艙裏的任何東西,她的心思好像不在這裏,或者根本不在我們的這個世界裏。
和安佛拉斯的高傲不同,安佛拉斯是不屑,這女孩這個眼神,倒是和那米歇爾有幾分相似,難道這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我想到一直縈繞在身邊的奇怪的呻吟聲,難道就是這個女孩造成的?那這個女孩被關在這裏,,,又有什麼用意呢,,,這個問題讓我回過神來,意識到這個女孩可能根本沒那麼簡單,我想起海裏靠燈光來吸引獵物的醜陋的魚類,難道這個女孩表麵上看人畜無害,其實是一個吃人的怪物?
羅斯特看著我,不知道我已經在胡思亂想了,就說讓我拿個辦法。我心說難不成直接去搶?從這樣的女孩子手裏搶東西,需要很大的心理壓力的,反正我做不到,便低聲說:“要搶你去搶,我不去,,,,”
“我不行,我是個好人,我做不到,,,,”
我心說你做不到我就做得到?這黑臉為何我來唱?
接著羅斯特又說:“那要不你去跟她說兩句?能讓她自己交出來最好,要是巴卡爾那老東西知道生命之水在這裏,可不會有我們這麼好心,,,,”
這個女孩似乎在船上已經呆了很久了,而且應該很少見到生人,因為她看我們的眼神,是帶著好奇和新鮮。她的頭發很長,又黑又密,因為蜷在身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整個人都被包裹在頭發裏。
頭發纏的滿身都是,露出來的臉和手都很誇張的白,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青紅的血管,濃眉如同彎月,一直彎到了鬢角,嘴唇卻和白白的皮膚相反,顯出肝火旺盛的鮮紅色。
我輕輕喊了她兩聲:“姑娘?,,,,姑娘?”
她依然好奇的看著我,還是沒有做聲。我猶豫再三,隻好主動身後過去,從纏裹著她身體的頭發裏,尋找到她的手腕,並輕輕地拉了過來,她也沒有反抗,隻是眼神裏多了一絲的怪異。
這一下輕輕地接觸,入手就是一陣冰冷,我嚇了一跳,幾乎就像被燙到一樣,要把手縮回來,但是我還是忍著抓住了她的小手,要不然就會陷入僵局,也顯得很不禮貌,但是仔細一想,這樣初次見麵我就拉著人家的手,也不是什麼禮貌的事。
入手就是一陣冰冷,好似摸到了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像在斯頓雪域的雪崩吃咽下去的雪沫子,一股濃的化不開的寒意一直衝到我心裏。我心想難道這不是米歇爾的表妹而是冰霜之薩亞的親妹妹嗎?
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運用焚天之約翰的火焰之力,強壓下心中的寒意,熱量從我手上傳到她的手上,這時我就聽聽到她發出一聲歎息似的輕微的呻吟聲,我心一驚,心說果然這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