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姑嫂情(1 / 2)

十三年前,懷著對幸福的憧憬,我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說來奇妙,我的婚姻與丈夫的兩個小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小姑梅是我婚姻有力的促成者,大姑玲賦予我對婚姻無限的力量,我和她倆建立的姑嫂情,比姐妹還要親。我想,這情緣定然成為我畢生追求幸福的親情紐帶。

先說說我的小姑梅,因為我最早認識的是她。她是個活潑機靈的“小可愛”,長得嬌小玲瓏,白白淨淨,舉手投足間總透露著孩子般的天性,永遠懷著一顆可愛的童真。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正讀初中,我比她大幾歲。那個時候,我和梅的哥哥,即是我的丈夫還停留在認識和了解的階段,她便常托她哥哥給我捎來這樣那樣的小玩意或小食品。梅是個非常有心思和創意的小家夥。有一回,她哥哥把兩顆咧著笑臉的石榴送到我手上,說是梅特意從自家栽種的石榴盆上摘下來的,她專門挑了最大的而且熟透了的兩顆,再三叮囑一定要將石榴送到我手上。當時,我壓根兒就沒見過這“得意麵孔”的水果,更別說是嚐過了。我望著兩顆石榴咧開的紅臉蛋,晶瑩顆粒緊緊聚集著,絲絲甜意直滲心頭,好一陣感動。此後不久,我和她哥哥正式確立了戀愛關係,同時,我儼然成為了梅的好姐妹,她愛纏著我,告訴我一些快意事兒。當我真正成為梅的大嫂時,她得意地告訴我說,是她“選定”我這個大嫂的。我們第一次見麵,就產生了一種親切感,我的婚姻,是天意也是人為,她花了很多心思。

再說說我的大姑玲,我們年齡相仿,共同話題就更多了。我們同一年在省城不同的學府讀書畢了業,我順從命運的安排回到家鄉,而自小有著遠大理想的玲,立誌要留在大城市發展,實踐證明,玲的選擇是對的。玲後來曾告訴我,在畢業的那一年,她一個女生留在省城學校宿舍裏找工作,其他人都離了校,周圍冷冷清清的,她每天啃著生冷的饅頭,麵對人世間的種種磨練,整整幾個月時間,不言放棄,終於憑著她一股堅毅的勇氣和自身的才智及運氣,實現了自己的理想,真正成為一個都市人。在這期間,玲也找到了她的摯愛,一個非常愛護和體貼她的丈夫文,隨後幾年,有了聰明活潑的寶貝女兒菁菁,有了花園式的房子。一家子樂也融融,幸福美滿。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玲,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丈夫和小姑梅經常提起她,在我的頭腦裏幾乎可以描繪出這樣一個可人的形象了。那時候玲剛開始在省城立足,住在省委東山區的一幢舊樓房裏,我和丈夫攜同小姑梅一起去探望她。到達她的住地,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當我們背著大包小包往回廊邁步時,一個亮麗的身影甜甜地向我們打招呼,接應我們手中的東西,不用置疑,這個就是玲了。隻見她高挑的身形,留著黑亮的長頭發,端正且略顯圓潤的瓜子臉,一副斯文的眼鏡掛在高挺的鼻子上,最惹人注目的是那一張似乎永遠帶著笑意的嘴,談笑間,常露出一排亮白整齊的牙齒。見到玲,我驚歎於她的美麗和氣質,直覺告訴我,她是屬於大城市的人。生活在大都市,她是如魚得水。在這期間,玲帶我們一行遊覽了廣州世界大觀及一些名勝古跡。遊程中留下了我們一張張倩影,這些照片成了我們日後珍藏的記憶。偶爾地,我和孩子都會翻出來,見證我們之間所建立的親密姑嫂情。

再說在小姑梅大學畢業的那一年,適逢“五一”假期,我和梅帶著我的孩子又去廣州探望大姑玲,因為遇上假期,坐車的人特別多,我們買不到火車票,隻好坐上“豪華大巴”。不勝舟車勞頓的我和孩子在途中喉嚨就“翻江倒海”了。梅在一旁既要照顧孩子又要關心我,忙得不可開交。經過幾個鍾頭的“苦戰”,我們終於到達了廣州汽車總站,此時的我早已像散了架般。在茫茫人潮中,我浮著腳步跟著梅跟著隊伍向前走。梅一邊背著行李一邊拖著我的孩子走在前麵,我跟在後麵。就在穿往天橋的一刻,我突然感覺到後麵掠過一陣冷風,一個像箭一樣的身影迅速從我的身旁閃過。“不好!”我“呀”的一聲,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酸痛的脖子,之前掛在脖子上的結婚定情信物金項鏈竟不翼而飛了,我大驚!我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抗的動作,那身影早已飛到十米以外了。我呆若木雞般站立著,無奈地大聲喊叫“抓賊”。我的聲音沒有引來路人的注意,我懊喪極了,眼淚差點流了出來。梅也紅著眼睛安慰我。她一邊招手叫的士,一邊拍著我的肩膀說:“嫂,別難過,人多複雜,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當我回過神來,知道這已是不可挽回的事實了,就叮囑梅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玲,免得讓她操心。我們接著在廣州玩了好幾天,臨回來的前一個晚上,玲把我和梅同時叫到房間,我們姑嫂間好久沒有挽著手說話了,大家都有點不舍得。隻見玲把她所購買的一件件新衣服、新玩意拿出來,這個是誰的,那樣是誰的,叮囑著我們,一直以來,全家人都讓她寵愛著。這時,我看見她輕輕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粉紅色的小盒子遞給我,叫我打開。我接過盒子一看,好熟悉的麵孔!這是一條金燦燦的項鏈,吊著一顆綠翡翠,和我那條失去的項鏈簡直是一模一樣。難道是失而複得?小賊偷不走我的定情信物?我高興得差點要跳了起來。玲用晶瑩的目光望著我說:“嫂,看來我的眼光真不錯,像不像你原來的那一條?走了幾個鍾頭,終於讓我買到了,金項鏈是你和哥哥的愛情信物,你看,合不合意?”我望著玲,又望望梅,梅在一旁向我做鬼臉,我知道一定是梅偷偷把我丟失項鏈的事告訴了玲。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眼睛逐漸模糊了。從此,這條珍貴的金項鏈,我把它珍藏在抽屜裏,舍不得戴,偶然在重要場合才佩帶一下,然後又輕輕地將它放回去,因為在我的記憶裏,這飽含著我們姑嫂之間的一段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