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遊了一趟和珅府。和珅府又名恭親王府,因恭親王奕也曾在這裏住過,故又得此名。
我們從一個漢白玉西洋門進入和府,隻見翠竹掩映,石頭形狀怪異,建築皆為灰牆綠瓦。和府有很多獨具特色的地方,讓人最難忘的是與“福”有關的東西。據說康熙帝賜給其祖母的“福”字碑也讓和珅盜來藏在其府中的秘雲洞裏。如今“福”字碑成了國家的重點保護文物。不僅如此,整個和府的建築也以“蝠”為主題,明“蝠”暗“蝠”相結合。明“蝠”指的是整個建築群由九千九百九十九隻蝙蝠分別鑲在屋簷、窗戶、欄杆上,暗“蝠”則是指上、中、下三座建築物以蝙蝠展翅為形狀而建造。“蝠”音同“福”,不知是和珅刻意的安排還是建築藝術家們的巧奪天工。
進入和珅府,讓人有一種逍遙自在的感覺。特別是走進聽戲樓,人們圍著四方桌而坐,一邊品嚐五香花茶,一邊往嘴裏送可口的點心,舒心地聽聽戲,那稱得上是星級的享受了。台上表演者沒有拿麥克風,聲音也可傳遍整個聽戲樓。何故如此?原來是和珅命人在聽戲樓的底下埋了四口大缸,聲音的傳播就是靠與四口大缸產生共鳴而發出洪亮的響聲來。能想出這樣的辦法真不簡單,這說明和珅為自己的享樂,倒也絕頂聰明。現在走進聽戲樓的遊客,似乎還能夠隱約感受到和珅當時聽戲的滋味和那份怡然自得的樣子。
不知不覺,聽完戲嚐完點心,我們步上和珅精心設置的青雲路。青雲路是微斜著直上的,意味著做官青雲直上。我腳踩在青雲路上,眼望著前方,有點飄飄然了。同行者議論:和珅到底是個怎樣的官?清宮戲中和珅一直是個反麵角色,“天下第一貪官”是給予他定格的稱呼。毋庸置疑,和珅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尤以“貪”字出名。他是乾隆皇帝身邊的大紅人,乾隆一直委任其大權長達二十餘年。和珅秉政期間也曾做過好事,據說他是一位非凡的外交家,英國特使馬戛爾尼等人曾稱讚他是一個成熟的政治家。和珅對理財、斂財方麵極有本事,左右逢迎,處事圓滑。在他秉政期間,能使每年全國的財政收支略有節餘,這足可見他是個理財高手。不僅如此,和珅還是個多才多藝、能說會道、辦事幹練、思維敏捷的人。和珅擁有過人的聰明才智,從和珅府的整個建築來看,也可略顯其一二,例如府內壽字亭的建造,亭中一個草書特大鑄地“壽”字,從另一個方向看又是一個“水”字。和珅每年過壽辰總要把酒倒進“壽”字裏,讓酒順著“壽”字(也即“水”字)回籠到自家的藏水池裏,意為錢財全部回籠到他和珅的手裏。和珅府還有多個地方模仿皇家建築設計的,據說這些成為了和珅後來被問斬的罪狀。可見,財富使他利欲熏心,貪欲毀了他的一生。
走出和珅府,和珅傳奇的一生讓人唏噓不已。尤其是有關人生的價值取向問題,遊覽者在這裏似乎找到了很好的答案。
(2004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