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你怎麼了？”淩墨愣愣的看著淩凰，連手上的疼痛都暫時忘卻了。
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就算八年前他說出那些傷害她的話時，她也沒有這樣看過他。
不管什麼時候，她看向他時，眼底總是有溫度的。
溫情的，痛心的，絕望的……雖然她一直不善言辭，很多時候，她心裏想什麼，嘴上都不會說出來。但她麵對他時的那些反應讓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
可是淩凰現在的樣子，卻讓淩墨開始懷疑他的認知了……
眼前這個自己不像人，看他的眼神也不像是在看人的人，真的是他的凰兒嗎？
遲疑了一下，淩墨試探著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臉，輕聲說，“凰兒，你到底怎麼了？不要嚇我好不好？”
“……”
淩凰依舊不說話，定定的看著他，握在他手腕上的力道更重了，她的眸子滿是赤紅，過了好一會兒才遲疑的開口問，“淩墨？”
那聲音低沉沙啞，頓頓的，像刀片劃在玻璃上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淩墨心中一痛，忍不住想要伸手擁抱她，可等碰到她身上的皮膚時才發現她全身都冰的可怕。
愣了一秒鍾，他猛然伸出沒被淩凰抓住的手探進浴缸裏試了試水溫，果然，也是涼的……
“你洗冷水澡？你瘋了嗎！？”
淩墨快要被這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給氣瘋了！
“冰的？”淩凰歪著腦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片刻後眼底漸漸恢複清明，她緩緩鬆開了鉗製著淩墨的手，皺著眉頭抱住頭壓抑的說，“唔……頭痛！”
“你真是……”
淩墨看著一臉痛苦的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心情複雜的不可言喻，剛進浴室時所有的綺念都化作了深深的無奈，他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而另一邊，淩凰身體雖然極度不適，但好歹是完全清醒過來了。
一回神她立馬就意識到了她和淩墨現在的狀態有多不妥，趕緊忍著頭痛把淩墨推開，低吼道，“出去。”
“就你現在這樣？我出去你還不得昏死在裏麵？”淩墨額上青筋暴起，他沒忘記她剛剛的表情有多難受。
裸著身子被人這麼直愣愣的看著，饒是經過過大風大浪了的淩凰也有些羞惱，她微微撐起身子，順手拽過搭在一邊的浴巾，在水裏把身子包住，瞪著淩墨說，“我自己可以照顧好我自己，你出去！”
“出去後再讓你睡在滿是冷水的浴缸裏？睡到連我都認不出來？！你想都別想！”淩墨冷哼，有些生氣的走過去一把把她從滿池的冰水裏抱出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隨意的抽了條毛巾，邊細心的幫她擦身子邊問，“說，怎麼睡在這裏了？”
淩凰嘴角狂抽，扭動的身子想要躲開他的手，不滿的說，“你放開，這樣我怎麼說？擦身子這種事我又不是沒長手，你出去，我自己清洗。”
“別動！”淩墨一把抱住她，讓淩凰的身體完完全全的貼近她，壓低了嗓子湊到她耳邊說，“你確定你還要扭來扭去的嗎？”
“禽獸！”淩凰咬牙，一貼近他，她就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了。
“是啊，禽獸。”淩墨低笑，恬不知恥的回答，頓了頓又粘在她身上說，“別吃醋，它隻對你一個人禽獸，別人都不行。”
“滾！”
淩凰惡狠狠的瞅了他一眼，側身想要躲開他，奈何浴室就那麼大點地方，淩凰還沒穿衣服，所以淩墨隻是追了兩步就又把她捉回到他身邊了。
“乖了，別亂動，我不會做什麼的。”
好笑的親了親淩凰氣嘟嘟的臉頰，迅速的幫她把身子擦幹，把她放在一邊的浴袍拿來給她套上，做好這一切，淩墨抱著她走了出去。
“我能自己走！”渾身僵硬的被人擺弄了半天，一穿上衣服淩凰就炸毛了。
“凰兒乖，小心掉下去！”淩墨嘴角帶著寵溺的笑，把她放到床上，傾身壓上去跟她打商量，“你先睡好不好？我去洗個澡。”
“哼！”淩凰別扭的偏過頭，不去看他那張不管什麼時候見到都讓她心跳加速的臉。
淩墨笑了笑，趴在她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親著身下人的臉，每親一下就問一句，“好不好嘛？好不好？快說好！”
淩凰被他纏的沒辦法，隻好閉著眼睛，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了句，“好！”
這人真是她的冤家，今天白天在她腦子裏晃蕩了一天，好不容易她睡著了，這人居然又來折磨她。
“我就知道凰兒最好了。”淩墨滿足的笑了，在淩凰的眼角輕輕的舔吻著，唇齒間含混不清的說，“那你等我，我很快就洗好了出來。”
剛剛不是還說要她先睡嗎？這會兒又變成要她等他了，話說，他到底想她怎麼樣啊？
淩凰微微推開他，抬眼望向那種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淩墨臉上的黑眼圈更重了，雖然他努力想表現的更精神一點，但是眉宇間的疲憊卻怎麼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