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規矩她當然懂了,看著信鴿,心中盡管覺得苦澀,可是卻完全沒有表露出來,臉上帶出笑意,看著自己額娘說道:“額娘,那這隻鴿子就交給您照顧了。”
“芳茹,你不能和他成為朋友,那樣會害了她,這信鴿,額娘可以幫你養著。”瓜爾佳氏回答道,眼神示意一邊的丫鬟,說道:“好生養著。”
本以為還能有書信上的來往,現如今看來,這都成了奢侈的。
“進宮之後,你會看到兩宮太後,如果當時兩人都在,你就一起給兩人行禮了,說榮壽固倫公主參見兩位皇太後,千萬別讓人兩人分出了前後,懂嗎?”瓜爾佳氏仔細的交代著榮壽一些細節之處。
榮壽心中覺得自己是恭親王的女兒,現在又成了公主,就算這些細枝末節上出了一點錯,也根本不會有人敢責怪自己的,可是額娘教了,還是聽著吧,微微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在宮中,你切不可多管閑事,要表現的老實一點,畏畏縮縮一點,甚至是蠢一點,切不可表露出你的聰明。”瓜爾佳氏繼續囑咐著。
聽到這榮壽就不讚同了,眉頭微皺說道:“大家不都是喜歡聰明的人嘛?”
“這叫大智若愚。”瓜爾佳氏看著榮壽回答道。
“什麼是大智若愚啊?”榮壽不解的看這兒自己額娘,和她額娘說話,總是能夠了解到很多的事情。
瓜爾佳氏嘴角帶起一抹笑意,寵溺的撫摸一下榮壽的額頭說道:“就是指某些才智出眾的人,看來好象愚笨,不露鋒芒的意思,你要知道一個人鋒芒畢露並不好,槍打出頭鳥。”
抬眸看著自己額娘,大概懂額娘的意思了,微笑點頭說道:“額娘,我知道了,我會盡量表現的很普通,老實巴交的,不讓人注意到我,更不會讓人妒忌到我身上。”
“芳茹一向是聰明的。”瓜爾佳氏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兩人坐在院子裏麵,一邊享受著春日溫煦的陽光,一邊聊天,瓜爾佳氏大多都是在囑咐榮壽在宮中的生存之道。
而此時的野狼寨中,大火燒了整整一晚上,將整個野狼寨可以燒毀的東西,燒了個精光,而在密道入口處的林義,煎熬了整整一晚上。
他怎麼都不願意相信是榮壽害死了他的家人,可是他爹那淒厲的嘶吼聲,不停的響在他的腦中,折磨著他的每根神經。
看著四周的環境,他此時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出去,此時的他迫切的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迫切的想知道野狼寨中還有誰活著,也就是這樣一股信念逼著林義去找出口。
既然是密道入口處,當然是沿著密道走了,拿出身上的火折子,勉強照亮了四周,密道大約就是有四五米長的樣子,而密道的盡頭竟然是一間密室。
靠著火折子的光,將密室之中的煤油燈給點亮。
透過煤油燈大約能夠看到這密室並不大,而且什麼也沒有,隻是堆放著一些箱子,林義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將箱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箱的銀子,大約知道了,這是自己老爹藏東西的地方。
接連打開那四五個箱子,裏麵放著的都是這些年來野狼寨搶來的東西,而顯得特別突兀的,是其中一個箱子裏麵,竟然有一個拿布包裹著的東西。
出於好奇將粗布拿起來,然後解開,就看到裏麵赫然放著一本書,上麵寫著:林氏棍法。
這本書並不陌生,他還看自己老爹用過他們的棍法,甚至是將這種棍法融入到刀法之中,這本書是他們的傳家寶,難怪會單獨放在這。
將書收起來,然後四處查找著出去的地方,這裏既然是放置錢財寶物的地方,那麼就不會有第二個出口了,自己進來的地方應該就是唯一的出口了。
又通過密道走回到自己進來的地方,通過煤油燈的光亮,四處觀察著牆壁,上麵的石床肯定是可以移動的,而這機關一定在這附近,四處撫摸著周圍的石壁。
一處一處摸著,忽然間就摁下了一塊石頭,然後就看到上麵的石床移動開來了。
林義二話不說,趕緊爬了上去。
上來就看到身首異處的大當家,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一隻胳膊被割下來,就落在一邊,他的麵容是那般的憤怒,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也是張開的,完全是死不瞑目的樣子。
看到自己爹這副樣子,縱使堅強如他,還是落下了眼淚,二話不說撲了過去,失聲吼道:“爹。”
然而碰觸到的是冰冷的屍體,這樣的體溫讓他絕望,無力的哭泣著,麵對這副場景,他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為力,那麼的弱小。
“少當家的?”一聲虛弱的女聲在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