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勸帶哄加威脅的把同學們的熱情磨沒了,把他們勸走去參加接下來的篝火晚會。昊天一臉苦笑的看著雪欣用棉棒,和著一管乳狀體,卸掉眼睛的眼線,和額上精致的花鈿,一臉淡妝,倒也清麗可人。
雪欣拿著潔麵泡泡,看著微怔的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帶我去廁所。”
高中部雪欣有偷偷來過,可是哪都一樣的教學樓還是讓雪欣抓狂,在哪都一樣的房子裏,找到那一間是衛生間,還真是有點困難呢。一直跟在昊天的身後,卻在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搶先閃身進了男廁。在昊天驚愕的表情裏,她調皮的探出頭,“這樣你才能保護好我。”
嗅著微微刺鼻的味道,還有偶爾幾個被粗心遺落的煙蒂,雪欣突然覺得還滿刺激啊。在水池邊,仔細的清洗著臉,被化妝品悶了那麼久的皮膚,在微涼的溫度裏雀躍。雪欣一邊甩掉臉上的水珠,一邊聽著昊天一遍遍的解釋:“同學,這裏在修碁,請去別間。”怎麼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一麵還要克製著,不能出聲,這可是男廁。
雪欣溜到門口,仔細的看了看,四周沒人,飛快的溜道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看著他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暗樂,惡搞成功。
雪欣跟著他走,沒發現完全是不對的路,隻是覺得,怎麼沒下樓梯呢?那個辦公室不是二樓的嗎?
他帶她來的是天橋,連接著致遠樓和靜學樓的天橋。
雪欣一臉調皮的用手指戳著昊天的手臂,一邊得意的揚著頭:“嘿嘿,我今天的表現好吧?準備怎麼獎勵我?”對麵吹來的風,揚起她的發,揚起她的裙角。雪欣眯著眼,享受臉上涼涼的觸感,望著遠處昏黃的天際,她很喜歡這種顏色,暖暖的,是光明殘存的顏色,是希望。雪欣揚手扯下頭上的絲帶,張開手臂,靜靜的享受黃昏的風,真愜意啊。
昊天依著欄杆,看著她的側臉,被夕陽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一臉神往的樣子,真像一副畫啊。雪欣揚著嘴角,滿足的微笑,突然視線裏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向著她的方向過來。自己究竟是忘了,這,也是他的領地呢。
順手拉過他的外套,躲進去,把臉埋進去。她想躲,不管是不是鴕鳥鑽沙的逃避,她就是想躲。嗅著涼涼的檸檬香,很溫馨,很溫暖,讓她覺得很安全。淚,就這麼,一顆一顆的滑落,手不自覺的環上他的腰。嗅著溫暖的味道,她突然覺得自己可以肆意的釋放自己的感覺,她突然特想哭。
昊天被這突然的舉動驚的一怔,百味陳雜,有喜悅,有訝然,有一點點心動。抬眸,卻看到眼前立著一個人影,是學生會的哥們兒,正呆呆的看著他懷裏白色的影子。從他的眼睛裏,他看得到不一樣的悸動,連著剛剛雪欣的動作,突然一陣釋然,卻也一陣失落。感受到胸前一片溫熱,然後涼涼的化開,直涼到心裏去,強忍著酸澀,一手擁著她,一邊略帶羞澀的開口:“嘿嘿,你怎麼在這兒啊?怎麼沒去玩?”
昊天一邊調侃,一邊將自己逼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這個,是朋友,記得保密。”對著她做個鬼臉,還伸手撫上她的發絲,慢是疼嗬,一邊盯著他的眼睛,意思是直白,兄弟幫幫忙,現在就在這兒不合適。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雪欣突然覺得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失態,畢竟是沒認識多久的人,這會兒卻真的不知道怎麼抬起頭了。
“人都走了,還躲著?不會是戀上我的懷抱了吧?”聽到昊天痞痞的聲音,她猛地抬起頭,卻撞上他的下巴,“咚”的一聲悶想。不知是疼的,還是沒有走出自己的情緒,淚咕嚕咕嚕的從眼眶裏爬出來,滑過臉龐,落到地上。昊天可嚇壞了,一時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他越是這樣,雪欣的眼淚越是止不住。
良久,昊天下意識的重新將她拉去懷裏,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略帶急躁和厭惡的口吻,淡淡的問:“因為他?”哭的稀裏嘩啦的雪欣都忘了顧及他的情緒,不點頭不搖頭,也不說話。
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乎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這個確定讓他不舒服,很不舒服,酸酸的澀澀的,似乎是嫉妒。他小心翼翼的,帶著試探,帶著不在乎,還似乎帶了那麼一點害怕,輕輕的開口:“你,是不是喜歡他?我可以幫忙的,真的……”
還沒等他說完,雪欣已經從他的肩膀上彈起來,看怪物似的盯著他:“你想什麼呢!”說完又靠回去,一手拍在他身上,一邊呢喃:“他,是我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