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三步，……漸漸沒有聲音，雪欣起身，穿好靴子，緩慢的收拾好被子，抱著熊，目光裏閃過一絲陰狠，“我是不是真的變壞了。”
隨便拉了一個人，帶著難掩的怒意，扯出一抹冷冽的微笑，打聽了事情的始末，奔至那個廢棄的宣傳欄，一腳踏上去，“哢嚓”，本來就搖搖晃晃的鐵架子掉落在地，玻璃碎了一地，小野拾起半頁沒有被收拾掉的殘張，紙上那熟悉的字跡，讓他一驚。殘留的玻璃片沒入皮膚，殷紅的血液纏綿的沿著掌心的紋絡滴下，手的主人似乎並不怎麼在意，握緊了拳，不顧撕扯著的傷口，再次奔了出去。
高二a班門口，小野習慣性的抬起手準備敲門，隨即扯出一個玩味的笑，用腳輕輕一踹，門開了大半個，換上溫潤的笑：“老師，家裏出了點事，我來接弟弟回去。”
那個爺爺級的人物看著他無害的笑，忙不跌的點頭：“好的，我會幫他跟班主任說。”
小野換了個姿勢，慵懶的出聲，“嚴天森，咱們回家了。”溫和的語氣，淩厲的怒氣。
僅這淡淡的一聲，伏在桌子上睡覺的男生，突兀的醒來，起身。似乎看到小野垂在身側的手背血液洇紅的紋絡，伸手扯下一女生頸上雪白的絲巾，俯身，曖昧的微笑：“借來用用。”走出教室，扔下一班詫異的人，抬起小野的手，仔細的包好，蹙著的眉頭一點點展開，“好了，走吧。”
空蕩蕩的操場顯得格外遼闊，小野捏著手中的殘張：“你幹的？”
嚴天森不慎了解的點了點頭，剛想調笑兩句，小野已經衝上去給了他一拳。他身子一趔，恍了一下穩住，抬手擦去嘴角的腥濃，帶著一絲疑惑：“哥！”
“難道還用我教你戰歌的規矩？”小野略帶嗬斥的語氣裏帶著怒意。嚴天森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
“我真的不懂，從高一起是誰辛辛苦苦的打拚出一切，憑什麼你們一句話就要給她？”小野看著他，沒有說話，天森看著哥哥審視的目光，忍不住替自己辯解。
“那你更應該知道，這股勢力創建的最初目的。”小野已經恢複最初的從容，“所以，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吧？”
嚴天森卻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詫異的瞪大雙眼：“她是，是。”
“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隻要她願意，戰歌跟皇朝的半壁江山都是她的。”小野還是淡淡的。
嚴天森繃緊的神經鬆馳下來，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走上前拍了拍小野的肩：“哥，我警告你別愛上她。雪對戰歌，對皇朝，對阿天的重要性。”
可是，小野隻是一臉無奈的笑，陽光卻失落。“哥，從小你最疼我，你做什麼事我都挺你，可是，這事兒堅決不行。”嚴天森一臉嚴肅，隨即歎了口氣，他太了解他了，隨即卻又失聲的笑，自己還不是一樣，傻傻的愛著那個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女人，天哥的女人。
兩年前，雪和旗哥經曆了一係列的比試，擊劍，賽車，色子，營銷，甚至是體能賽，也就是傳說中的單挑。被旗哥認定為繼承人，從他手中接過皇朝，設了戰歌，一轉手又將戰歌送給了旗哥的兒子昊天。至於原因，鮮有人知道，但是雪的氣魄和手段使她很快升級為禁忌神話。所有人，甚至是皇朝舊部都由衷臣服，但是很快，她就像真的雪融般消失了，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唯一留下的就是讓人脊背發涼的溫柔笑容，長及至膝的黑到泛藍的秀發，喜歡在耳畔挑染成銀色，冰冷美豔的笑容，就算是暖色係的衣服都繡上死神般的骷髏。那個勾兌出藍雨的雪，她留下的戰冀都隻能昊天碰，她帶走的雪姬，一把軟刃三尺劍，那次吸收了長老的頸血，立在雪欣腳下，自此她留下的是所有人心中的敬畏。
所以，他與她隻能這樣了，他看著她，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開心就好。這是最初就確定的心情，可是現在被提起，心的最中間還是蕩漾出一波波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