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感覺越來濃烈,眼前的光越來越明亮,亮的有點刺眼,碧綠的草和嬌豔的花朵在陽光的映射下仿佛要映出光來,空氣裏到處充盈著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青草味道,果然是甲級醫院呢!完全沒有消毒水味道。這樣的天氣好適合沐浴在陽光裏休息一下呢。
“你可以半個小時以後來接我嗎?”打發掉隨身的小護士,舒了口氣,眯了眼睛,腦子裏的疼痛分子卻越來越清晰,如果是那是報複的話,她便是那個可愛女孩的見解殺手,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令自己變成了自己討厭的人呢。
可是,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話,她真的會溺死在這種感覺裏,禁不住給小野撥了個電話:“小野,動用天朝的力量,讓那個李道廣先成為失蹤人口。”
“是”
“不要造成太大影響,要幹淨利落。”
“是”
完全公式化的對話。小野,你現在到底怎麼了?這種態度對我,你到底什麼感受呢?雪欣想緩和一下氣氛,帶著調皮的笑:“野,我想念你的手藝了,什麼時候……?”
“你需要的話,隨時。”
得到回答的雪欣,一顆心不住的下沉,嗯了一聲後,掛掉電話,她需要逃開那種氣氛。明明生機勃勃的風景,卻硬生被她看出一絲蒼涼,沒來由的感覺越來越冷。
眉頭緊蹙,深深的痕跡,是指甲留下的紅色,臉上憂鬱盡顯。驚喜,傷心,悔恨一股腦的混合著湧來。雪第一次朝自己撒嬌呢,雪喜歡,甚至是依賴他煮出的食物呢!
可是,這一切他必須視而不見,那天之後,他就清楚了自己的定位,失了平等為伍的資格,那麼就必須讓所有的情緒和情愫消亡,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如果她知道阿天有一樣的好手藝,會怎麼樣?
暗暗後悔當初教給他,可是,自己和雪注定無緣了吧!自己都答應過阿天,隻看著她幸福就好,收起複雜的情緒,結了滿臉冰霜,就連眼睛裏都上了凍,再看不出任何情緒,立刻走出去,要辦該辦的事了。
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呢!雪欣笑著扯了一支花圃裏的玫瑰,放在鼻尖淡淡的嗅,聰明如她,怎麼可能從電話裏察覺不出絲毫?她明白自己在小野心中的位置,更懂他這樣做的原因,欣賞多了一層。
越級考的日子一天天臨近,雪欣卻並不怎麼擔心,那個智商180的哥哥已經幫她很多了。
可是,心裏一直有個聲音,“茜,我必須給你一個交代。”
盡管這個洞是她自己挖,自己跳的。
可,自己卻逃不了那個根本原因的腦子,手指逐漸用力,一陣刺痛傳過神經,引起雪欣回神,花刺上帶著點點腥紅,血如珠般一顆顆從指間劃過,墜落。妖冶的花朵和著豔紅的血液,勾勒著欲望,帶著危險味道,苦苦的香和著澀澀的腥,糾纏著,和諧著。
一個人影穿過草坪,俯在雪欣身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鼻尖泌著汗,對著太陽瑩著光,迷離的不太真實,雪欣揚起手撫著來人的臉,確定不是幻覺後,勾著淡淡的笑:“阿天,怎麼不多睡會兒?”
力道她拿捏的很準,不會傷了他的,昊天調順了呼吸,開口:“你幹嘛把我弄暈?我要照顧你……”
話沒說完,因為大腦接收到了嗅覺報告,淡淡的腥氣,血的味道,低頭看見雪欣拿花的手,輕輕的接過去,另一隻手抓起她帶著血色的手,輕輕的吮吸,緩緩的舔過傷口,然後吐出泛著血絲的髒物:“欣兒,喜歡的話,我買給你多少都好,還可以開一個花圃,我們親自種,好不好?這刺都有毒的,很痛吧?”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雪欣覺得所有亂七八糟的情緒全部消失不見,隻留下滿滿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