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欣睜了眼睛又很快閉上,手輕輕的捶了捶頭,宿醉可真的不是玩兒的,腦子裏像是被誰放了一團麻線,正被人緊緊的扯著,絲絲縷縷的抽著,疼痛便沿著這力道蔓延開來。
眯著惺忪的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卻覺得異常憋悶,搖晃著走向窗子,拉開窗簾。陽光便傾泄進來,有點刺眼,眼睛受不了的眯起來,真相是不是就像這光線明亮溫暖,卻毫不客氣的刺傷所有人。磊應該都知道了吧?那麼,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害死他母親的凶手,就算是間接的,不,應該算是元凶,他應該會恨自己的吧?那麼,要怎麼麵對呢?自己最怕麵對了吧?
“咚,咚,咚”門響了三聲,雪欣扭過頭,門兀自開了,一個略長黑色頭發,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的男孩端著托盤走進來:“雪姐,睡醒了?”
五官端正,相貌帥氣,卻比不上阿天,可是掛著笑的嘴角卻抿著堅毅。清亮的眸子裏有抹金琥珀色,閃著自信的光彩,在雪的打量裏,男孩兒從容不迫的講托盤中的杯子拿出來:“喝杯濃茶,頭會少痛一點。”
雪欣接過茶抿了一口,暗歎,不愧是戰歌訓練出來的人,從容不迫,好。
“天哥和磊哥在等您吃午飯。”關少的眉頭微皺了一下,早上,他可是排長隊買了很多各式各樣的粥呢。
“去幫我買套衣服,我要洗澡。”雪欣自顧踢掉鞋子,光著腳向衛生間走過去,對我皺眉頭呢,那你就繼續不滿意吧。
“你隻有二十分鍾的時間。”冷冷的聲音響起,呆愣的關少才如上學的孩子聽到上課鈴聲似的崩緊神經,找回思考能力。跨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最後看了一眼玻璃門上的影子,在嘩嘩的水聲裏重新跑向門口,在邁出門楹的一瞬,收起臉上抑不住的笑意,這樣的女生會有傳說中那個恐怖樣子嗎?
心裏卻禁不住泛起一絲苦意,她,不記得自己了嗎?也是,以自己現在的地位,僅憑那幾麵之緣,優秀如她,怎麼會記得這樣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