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園林前,車子停下,雪欣向前走了三步:“從今天起,你們是我的人了,不聽話的,可以試試。”
明明白白的宣示,脅迫的話聽起來,也風淡雲輕,好像,我要你,是你的榮幸。
這確確實實是一種榮幸,至少在場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那些冰冷的麵癱臉,也不自覺的帶了一絲喜色。當年,能被雪姐庇護在羽翼下的,如今哪個不是獨當一麵?讓人豔羨的存在,可依舊忠誠如初。
“是。”所有人追隨般的跟上一步。
天森傻傻的呆愣了一秒,立刻感受到那人冰冷的視線,好似下一秒得不到她的認同,就會被滅掉,滅口。
“你可以走了,看在你哥哥的份上。”雪欣的視線有點回暖,這畢竟是那個人唯一的親人,而他用命護自己安穩。
像是被拋棄了的感覺,扼的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得急速向前走了一步。原來,自己隨時可以是棄子嗎?不過,那算是解釋吧?就算是看在哥哥的份上。
“進。”雪欣大踏步的走近園林的大門,在正門有節奏的敲擊。
園林的正門緩緩拉開,古老的木門吱嘎一聲後,像個嬌羞的女子,一點點露出自己的美好,給自己的主人檢閱。
“小姐。”穿著灰色長衫的老伯看到來人怔了一秒,隨即恭敬的低下頭。
“嗯。”雪欣微微點頭,帶著人,氣勢恢宏的巡視自己的領地。察覺到主人心情不好的何伯,更加謹小慎微的給眾人帶路,想要盡量減縮自己的存在感。想起小姐說的,自己是她的大管家,再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立刻恢複高門管家的姿態,不卑不亢。
雪欣滿意的眯了眯眼,走向自己一手創立的堂口,緩緩坐在上位,這裏她是王者。
黃花梨木雕花太師椅光潔如初,一襲整張的白色狼皮鋪就,柔軟如初,心境,卻再也回不到當初了。
身後,一個大大的‘刑’字即使鋒芒內藏,依舊殺機四溢。
那個司機被帶了進來,狠狠的推到所有人跟前。那個小人物,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癱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其他人,剁碎了,喂後院的寶寶們。它們很久沒有新鮮的人肉吃了。”雪欣看著何伯,語氣溫柔的像悲憫的佛陀。
何伯在一旁的牆壁上敲擊了幾下,迅速退下。暗青色的石磚猛然退開,那司機的周圍立時被淡藍色的液體包圍。天森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這種美麗的東西,上次,他見識過後再也不想看到的東西,這次又要用了。才發現,即使用在別人身上,也忍不住自己的毛孔劇烈收縮,打起寒顫。
看著癱軟的人,眼睛裏迅速升起的灰敗,不再隻是麵上的恐懼。雪欣揚起手掌,輕輕叩擊,麵上帶著讚賞:“地一,演技不錯啊!跟了別人,就忘記舊主子的手段了?”
地一嘴巴嗡合,卻依舊發不出聲音,想要解釋,卻知道那是無用功。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依舊忍不住恐懼。
“沒事,我幫你回憶回憶就好。”雪欣語氣愈發溫和,像個安慰犯錯孩子的長輩。
“刑一,千刀萬剮,但願你的手,沒有生疏。大家兄弟一場,別給他太多痛苦。”雪欣語氣飄渺,似乎這場背叛,沒有在她那裏留下絲毫痕跡。
“是,小姐。”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來的,穿著中山裝,修長溫潤的男子,似乎連給一同長大的地一求情的意思都沒有。
拎起地上邋遢的男子,嫌惡的看了一眼那皺巴巴的白襯衫,泛著油光的臉,熟練的將他縛在十字架上。冷冷的開口:“我會讓你疼的,疼了,才會記得當初是怎麼活過來的,下輩子,別傻。”
隨即,利落的下刀,似乎已經告別過了,此時手下的人像是不滿意的雕塑,隻配他不滿意的修改。
雪欣拿起一旁的座機,撥了過去,視線穿過滿臉發白的男人們,似在看他們,又似不是。接通了以後,才冷冷的開口:“那我當傻子耍,很好玩?”
絲毫不在乎,這邊的慘叫聲,透過無線電波傳出去,有多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