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霆目光一冷，正要動手，卻被淩素素拽住：“雲霆，行走江湖，各種人的嘴臉，都要看的受的，現在的你，不是當初的你，隻是一個與我一起落魄江湖的江湖人而已。”
歐陽雲霆收斂了目光，朝著淩素素柔柔一笑，再一次背起了淩素素，轉身離去，沒有再看掌櫃一眼。
“雲霆，這世間就是如此，你高高在上時看到的都是諂媚討好的嘴臉，你失去了原有身份時，便要學會忍耐，人無百年好，花無百日紅，雖然這話不中聽，但是雲霆，我希望你能記住這些。”
其實最後一句，淩素素既是說給歐陽雲霆聽，又是說給自己聽，不知道為什麼，淩素素就是想這樣說了，或者心底深處，冥冥之中，淩素素終是不安的。
二人走累了，便進了一個酒館，點了一些酒菜。
淩素素招手喚來小二，要了紙墨過來。
歐陽雲霆看著淩素素在紙上亂畫著，就如鬼畫符一般，笑了：“素素，你怎麼還如此的小孩子氣？”
淩素素抬頭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低頭兀自努力的畫著，終於把一張紙全都畫滿了，再一次招手，喚了小二過來，遞了一小塊銀子給他：“把這張畫貼在你們酒樓最熱鬧的地方，記著，不要讓人撕了，這塊銀子就是你的了！”
小二看了一眼畫，又看看銀子，點著頭應了。
歐陽雲霆才恍然，這就是淩素素說的千機門的聯絡方法。
“這是我們千機門的獨門聯絡方法，很快就會傳到小白的耳朵裏。”淩素素抬頭解釋道。
“嗯。”歐陽雲霆點頭：“我剛才也已經傳信給天逸了，想必過幾日，就會有消息傳來。”
淩素素愣了一下，回想了剛才的所有經過，卻怎麼也想不出來，他什麼時候傳的信。
“還記得蘭花嗎？”歐陽雲霆笑著開口：“凡是畫有蘭花印記的商鋪，全都是我的。”
“哦……”淩素素應著，想起了那兩件衣服，卻不知他現在沒有衣服，靠的是什麼傳信。
“放心吧，萬事有我。”歐陽雲霆朝著淩素素寵溺的笑笑：“吃點魚試試？”
“嗯。”淩素素點頭，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這是淩素素奉行的一貫原則。
“昨晚上，那邊村子裏，張老頭的女兒被人玷汙了，然後被棄屍荒野，誒，這世道……”一靜下來，旁邊一張桌子上的談話聲，便傳進了淩素素的耳朵。
“是呀，這蘭州城洪澇蟲災橫行，官府卻依舊苛捐賦稅，壓得咱們老百姓喘不過氣來，很多人上山當了強盜，誒，日子越來越難挨了！”
“這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西邊山上的那夥強盜幹的！可憐張老頭的女兒，才十六歲，長的一朵花似的，去河邊浣洗衣服，卻……，聽說死狀極慘，連一絲遮羞布也沒有，誒，可憐啊……”
淩素素聽著，早已經把牙齒咬的“咯吱”響，“那女孩子在哪邊洗衣服？”
“出了鎮子，往西十裏，就是張老頭家住的村子，誒，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