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全都出去。”淩素素轉身掃了一眼滿屋的丫鬟。
“這……”為首的丫鬟顯然有些為難：“公子……”
淩素素杏眼一瞪：“本姑娘換衣服，不喜歡有人看著！再說杜鵑師父幫本姑娘梳頭，你們在一邊看著，若是把手藝被你們偷學了去，豈不是斷了以後的生意？！莫非你們公子叮囑你們偷藝？”
屋內的丫鬟臉色立即僵住了，一個大丫鬟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又轉身進來，朝著所有人輕輕一搖手，霎時，屋內就隻剩下了三個人。
淩素素轉身就抓住了杜鵑的手，看著她身後的姑娘，“是不是就是她？”
杜鵑點頭：“小姐莫急，小的這就替小姐換裝。”
淩素素大喜，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張麵具來，粉臉上全是得意：“你看，我可是有先見之明的！”
正在淩素素把那個姑娘拖到梳妝台前，打算替她改妝的時候，突然門外響起了張婉兒的聲音：“姐姐~”
淩素素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心立即就沉到了萬年冰底，她怎麼來了？！把手中的麵具又塞了進去。
“姐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張婉兒不等淩素素開口，就已經走了進來，滿臉的笑容，仿佛前幾天，兩人之間的隔閡根本不存在一般，在淩素素身邊站住了：“姐姐是不是很緊張？”
淩素素瞪著張婉兒脫口而出：“你……”在看見張婉兒眼眸中閃過的狡黠之後，硬生生的把“來幹什麼？！”這幾個咽了下去。
“怎麼會呢！”淩素素雖然心中已經焦躁到了極點，可是臉上卻依舊笑容滿麵，“婉兒妹妹，你的病好了嗎？今日怎麼沒有用鼻子說話？”
換成往日，張婉兒早已經氣的臉色發白，拂袖而去，可是今日，卻見張婉兒依舊言笑晏晏，竟然還拉著淩素素的衣袖，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婉兒還要多謝姐姐，若不是姐姐關心，婉兒還不知道這竟然是病了，差點就耽誤了大事。”
“哄……”一聲響，在淩素素腦中炸起，她，她竟然不生氣，不離開，似乎如那狗皮膏藥一樣，照這個架勢，是一定不肯離開的！那自己怎麼辦？這一刻，淩素素真的是想死的心也有了。
“怎麼了？姐姐為什麼還不換衣服？要不要婉兒幫忙？”
“幫忙？幫你個頭！你再不出去，姑奶奶我就死定了！”淩素素的內心在呐喊，在咆哮，在發狂！可是淩素素的臉上卻笑容依舊，這一瞬間，淩素素萬分佩服自己，原來自己也有做奸人的潛能啊！
“多謝婉兒妹妹，可是姐姐換衣服的時候……”淩素素決定直接趕人。
“衣服穿起來很複雜。”張婉兒卻接過了淩素素的話，“姐姐不喜歡丫鬟侍候，婉兒怕杜鵑姑娘不知道這衣服應該怎麼穿，到時候出了紕漏，壞了西京候府的名聲，所以就冒昧的毛遂自薦了，姐姐，我總不至於會偷學了杜鵑姑娘的手藝，拿出去斷了杜鵑姑娘的財路吧？”
“……”淩素素傻眼了，語塞了，所有的千言萬語，全都被堵在了喉嚨裏，這才恍然明白，這個張婉兒，自己似乎一直小瞧她了！那麼歐陽雲霆和柳天逸是不是也小瞧了張氏父子？在自以為是的布置一切的時候，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