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素素看著渾身僵直的張耀臬,臉上的神情慢慢的轉變著,由溫情脈脈,漸漸的變成了失望,尷尬,到最後雙眸漸漸泛紅,水霧迷蒙了眼眸。
畫舫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張耀臬的身上,畢竟現在的淩素素不同於往日,剛才的舞太過驚心動魄,這樣一個佳人,款款軟語相求,別人求也求不來的好事,張耀臬竟然一臉便秘的模樣,實在是堂屋裏掛獸皮——太不象話了!
柳天逸的臉色已經變了,騰的站起身來,看著張耀臬嘴角慢慢的勾起一個冷然的弧度,眼看著翻臉在即。
張耀臬在眾人責備的目光之下,在柳天逸越來越陰沉的目光之下,在歐陽雲霆銳利似刀的目光之下,早已經如坐針氈,見柳天逸已經變了臉色,向著自己又走了一步,終於一咬牙,站起身來……
淩素素哀怨的抬頭,看著張耀臬黑沉的臉,僵直的身子,輕輕的搖手,膽怯的開口:“張公子,不用為難了,我現在不想吃了。”聲音幹巴巴的,帶著微微的哽咽,把那委屈,羞澀,尷尬演的入木三分。
美人落淚,佳人受屈,這真的不是君子所為,更可況這個君子自詡風流,在蘭州城中廣有名氣。
張耀臬這次真的是騎虎難下,“柳小姐,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一點都不為難。”咬著牙齒,聲音裏透出一絲陰冷。
“張公子,我……”淩素素聲音微顫,神情顯得有些瑟縮,顯然被張耀臬的模樣嚇住了。
畫舫上的氣氛頓時怪異起來,誰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心底卻開始鄙視張耀臬沒有君子風度。
歐陽雲霆卻在這時笑了,笑的突兀之極。
張耀臬僵硬著向前走了一步,濕濡的內衣緊緊的貼在屁股上,不用手摸,就可以知道哪裏全都濕透了。
歐陽雲霆看著張耀臬,精光在眸中閃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張耀臬僵硬著又向前走了一步,眼角的餘光,很清晰的看見了自己留下的腳印,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尖銳的指甲已經陷入掌心,讓刺痛提醒自己,不可魯莽。
淩素素的頭慢慢的低了下來,整個人的神情越發的委屈,可是隻有歐陽雲霆和柳天逸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正憋的難受,那緋紅的脖子,肯定不是因為羞澀和委屈!
張耀臬又向前走了一步,這一步一步真的走的十分的艱難。
歐陽雲霆居高臨下的看著張耀臬,見張耀臬已經走出了桌案,突然開口了:“張公子,怎麼地上濕了?”怎麼可能讓素素的一腔心思枉費?這歐陽雲霆是怎麼也做不到的!
眾人的目光倏的向著張耀臬的腳邊看去,那原本如雪的白衣後擺,濕漉漉的一片,一滴可疑的黃色液體,正在慢慢的凝聚,欲滴未滴……,眾人愕然,那是什麼?!
淩素素看著眾人驚詫的模樣,真的想仰天大笑,突然決定要好好的賞今天斟酒的丫鬟,幾兩銀子,今日端出來的是黃酒,而不是白酒,讓事情更加逼真到了極點。
淩素素雖然愛錢,但是能讓這個千年狐狸精難堪,她真的,真的可以變得不愛錢,甚至可以拿出錢來賞給別人,靈素孫突然之間發現,自己其實真的很偉大!
“沒憋住吧?張公子的那方麵功能,看樣子得要好好的調理一下。”柳天逸開口把歐陽雲霆的話接了過去,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張耀臬一眼,然後搖搖頭,返身坐了:“怪不得,張公子,這真的不能怪你,玉兒,你也不要難受了,張公子,他隻是出了意外而已。”
“嗯,否則他一定十分願意替你拿梨的。”歐陽雲霆緩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來人,把梨端到玉兒麵前,讓她吃個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張耀臬堵在了原地,坐實了他失禁,這讓張耀臬情何以堪,想要發作,卻又不能,隻能暗地裏使勁的磨牙。
“大人。”總督府的總管急匆匆而來,一臉的驚惶,打破了畫舫上的尷尬氣氛。
“什麼事?”剛才一直沒有開口的張總督,朝著張耀臬使了一個眼色,專注的看著總管,轉移了大家關注點。
“大人,平城……”總管看了一眼滿座的賓客,欲言又止。
平城兩個字,讓張總督怔了一下,臉色變了變。
“平城?平城在哪裏?”歐陽雲霆看著張總督千年微笑的臉,竟然變色了,於是便開口了,他亂了,出事了,豈不是就是自己的機會?
總管愣了一下,抬頭偷偷的看了張總督一眼。
張總督微一頷首,就算再不願,可是歐陽雲霆的身份放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