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們都迷失了,找不到了,曾經的那個自己,找不到了,回家的路。但是我們可以,拉著手,一起在這路上走著。}
這個瘋女孩,應該也被院長那個變態折磨的不輕吧,藍色的長發淩亂不堪,從她裸露的頸部紋身下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傷痕,胳膊上也是一片淤青。但她並不是愁眉苦臉的樣子,隻是躲在角落,玩弄著自己的發梢,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似乎並不像活在地獄一般。或許對她來說,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她還開心著,瘋瘋癲癲的開心著。
凱文隻是很無奈,在他的星球也有紋身這個東西,而他,很看不慣紋身和染發的。但是這個女孩微笑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的笑裏有一種他體會不出來的感情,很溫馨很甜蜜的微笑就像熱戀中的少女,但是還參雜著一絲悲傷,還有些許悔恨。為什麼在他眼裏,這個笑容很深奧,他很想去理解,究竟這個笑容裏包涵了什麼樣的故事,以及笑容背後的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凱文想要走近她,但是大廳的門突然開了,進來兩個醫生,像地獄的使者一般。拿著筆記本與注射器,其中一個用沙啞的嗓音道:“032號病人時雨顔,治療時間到了。”
那瘋女孩時雨顔抬起了頭,還是麵帶微笑的。
醫生看時雨顏的眼神有些肮髒,拿出了注射器慢慢開口道:“多好一個女娃啊,能給扔到這種地方真的是可惜了。”
時雨顔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那根鋼針狠狠地刺入她傷痕累累的頸部。在她頸部的紋身,是一隻嫵媚的小狐狸,隻是失去了原有的模樣,顯得格外的淒慘。她的麵部表情很痛苦,但是忍住了沒有叫出聲,很快便被麻醉劑占據了神誌。
他們帶走了這個女孩,留下凱文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時雨顔?不錯的名字,願你少受些折磨。”
這時王晨走了進來:“這該死的地方,竟然被五米多高的圍牆環繞著!靠,這怎麼出去啊?”
凱文無奈道:“聽天由命吧!”
在這個地獄般的瘋人院,唯一能讓這兩人活下去的動力就是逃出去的希望,現在就連這個希望也變得非常的渺茫。
被院長強行注射下t-3病毒已經有一個多月,每天能感受到的除了無力,虛弱感,還有全身的折磨,t-3病毒在不斷的侵蝕兩人的軀殼。隻有王晨這個朋友每天會和他閑聊,這也是他們每天僅剩的樂趣,聽王晨講完了他如何白手起家創建跨國公司,又聽凱文講講他皇子的生活。雖然王晨還是沒有相信凱文的身世,但是也靜靜地當故事聽了下去。這麼多日子處下來,兩人也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對於凱文來說,他真的很開心也很害怕,很久沒有開心因為第一次有了能夠交心的朋友,很久沒有這麼害怕因為他怕有一天會失去了王晨。他們都是血肉之軀,如何經得起這十八層的地獄?但是他有什麼辦法。隻有一直害怕著。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再次見到那個她,又是在一個月後了。那天,凱文和王晨走在小公園的路上,突然,她從樹林裏跑了出來,她哭著,嚎啕大哭著,看見眼前的兩人,就直接向凱文撲了上去,因為受到t-3病毒的影響,虛弱的凱文直接被撲倒在地上。時雨顔似乎想起了什麼很傷心的事情,就趴在凱文的身上,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放聲的哭著,王晨想要拉時雨顔起來,但是凱文擺了擺手,讓他先走。凱文聽得出來,這一聲聲哭泣,絕對不像神經病人那般無病呻吟。這一聲聲,夾雜著多少感情?凱文不明白,一個人,到底要經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變得如此落魄?這種事他想都不敢想。
她哭了很久,以至於凱文被他壓的腰酸背痛,但是凱文始終沒有動,不知道為何,似乎是時雨顔悲傷的氣息感染了凱文,凱文也有點說不出來的悲傷。
時雨顔用已經哭的沙啞的嗓音說到:“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