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陽帶她去了一家海鮮館,這裏的消費比較高,所以人不是太多。這廝一看就是這裏的vip,老板娘一看到他,便笑著迎了過來,那清脆的聲音喊得她骨頭都要酥了,“顧少今兒怎麼有空光臨,玫瑰包間一直為您留著呢。”說完她似乎才注意到蔣歆瑤,笑著道,“這位小姐沒見過呢?您是顧少的新女朋友?”
蔣歆瑤鬱悶死了,真想掉頭就走。顧奕陽卻緊緊的摟著她的腰,不讓她動。
“我妻子蔣歆瑤。”顧奕陽如是介紹。
老板娘臉都嚇青了,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眼不識泰山,顧太太請見諒。”
進了包房,蔣歆瑤還有些不悅。忍不住調侃他,“經常帶女人過來吃飯吧,往後我帶朋友過來這裏,能不能直接記你賬上。”
顧奕陽知道這丫頭在說酸話,挑了挑眉道,“可以,不過僅限於帶女性朋友。”
“嘖,顧先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她心想憑什麼你丫可以帶女人過來,我就不能跟男性朋友過來,哪天還真要試一次看看。
顧奕陽爽朗的笑出聲,揉著她的頭發道,“誰讓我是州官,你是百姓呢,顧太太,您就別不服氣了。趕明兒你也包下個牡丹包間,到時候可就隨意了。”
蔣歆瑤被氣到了,這可是赤果果的鄙視她呀。蔣歆瑤悶哼,“你以為我沒這本事,我跟你結婚的時候,我爺爺給了一大筆嫁妝,我還沒用呢,別說是包個包間了,把這邊整個買下來都不是問題。”
顧奕陽聽了更是笑到不行了。
忽然,門被打開,蔣歆瑤還以為在上菜,誰知道許彥柏帶著一幫人推門進來。
“我說顧少最近怎麼突然消停了,酒也不喝了,妞也不泡了,原來是改邪歸正,打算做良家婦男了。了不起,了不起。”許彥柏痞痞的說著,直接在蔣歆瑤身邊坐下,一手搭著她的肩,曖昧的說道,“不錯啊,這等魅力,連顧少的心都收了。”
蔣歆瑤拍開他的手,心想我跟你又不是很熟。
“有事快說,沒事滾蛋。”顧奕陽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許彥柏拍拍手站起身,“我剛聽老板娘說你在這兒,我還真有點不信,我可是連續約了你兩個星期,你一次麵子也沒給。我倒要來看看是哪家的妞,把你給迷惑了,一看是蔣大小姐。”
“少廢話,沒事滾吧。”
顧奕陽下了逐客令。
許彥柏招呼和他一同進來的那些狐朋狗友,“你們先去吃吧,我今兒就在顧少這邊蹭一頓了。”
其他人了然的離開了,許彥柏又大喇喇的坐了下來。
顧奕陽臉都綠了,明顯是生氣的征兆。
許彥柏就好像沒看到似的,搭著蔣歆瑤的肩,諂媚道,“妹妹,哥其實一直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你不是已經坐下來了!”蔣歆瑤沒好氣的說。
許彥柏嘿嘿的笑,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最近瞧著秦芷玉心情好像不太好,能不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在你家受委屈了?”
真沒想到他是問阿玉的情況。
蔣歆瑤氣色緩和了些,也許許彥柏對阿玉是真心的吧。
“阿玉她最近是心情不好,她……”
蔣歆瑤吞吞吐吐的,不知該怎麼告訴他。
隻聽顧奕陽悶哼一聲,淡淡的說道,“秦芷玉那天喝醉了酒,跑到蔣家去鬧,對著蔣靖遠喊話,說她曾經懷過蔣靖遠的孩子,後來流產了。”
顧奕陽說完,蔣歆瑤和許彥柏都愣住了。蔣歆瑤是在想這男人怎麼那麼壞,專挑人的痛處說。許彥柏卻突然安靜了下來,眼裏有說不出的哀愁。
“現在知道了,可以滾了。”
“顧奕陽,你這人怎麼這樣呀!”蔣歆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說話不能好好說嗎,不能委婉些呀。”
“我說的都是事實,既然選擇愛這個女人,你就得接受她的過去。”顧奕陽說的一本正經的。
許彥柏悶哼一聲,“是啊,接受她的過去,可是她從不讓我知道她的過去,她的過去誰也走不進。”許彥柏說著突然怒吼一聲,“******蔣靖遠都結婚這麼多年了,這蠢女人還放不下。蔣靖遠真他娘的不是男人,為他懷過孩子的女人,他竟然這樣對待。”
說她的哥哥的不是,蔣歆瑤自然不幹了,沒好氣的哼道,“我哥哥比任何人都好,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我就不信,你們在外麵玩了那麼久,就沒女人為你們懷過孩子。”
蔣歆瑤說完,許彥柏下意識的看向顧奕陽,顧奕陽則低著頭,眉頭緊緊的蹙著。
“你要說我哥哥的不是,那我請你離開,我哥哥在我心目中是最完美的男人。”蔣歆瑤下逐客令。
“見鬼了。”許彥柏冷哼一聲,“你們蔣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說完還沒等蔣歆瑤發飆,他已經跑走了。
蔣歆瑤的心情也受了他的影響,鬱悶死了。即便她現在知道阿玉曾經懷過哥哥的孩子,可她也不覺得哥哥是壞男人,他相信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讓他們不得不分開的原因。
許彥柏走後,顧奕陽的情緒也不高,之後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蔣歆瑤忍不住猜測,“顧奕陽,不會是被我說準了吧,以前是不是有女孩為你懷過孩子?”
顧奕陽不回答,也不否定,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蔣歆瑤突然覺得心裏很不舒服,說不上是什麼原因。
後來兩人都沒怎麼吃,很快就離開了海鮮店。
蔣歆瑤知道,她一定是觸到了顧奕陽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他在傷心。原來冷血如顧奕陽,他也有難過的時候。是不是那個叫如煙的女孩,她曾經為他孕育過孩子?
——
那天夜裏,蔣歆瑤做了個夢,夢到一個精靈般的男孩,揮著翅膀對她喊話,‘你把我爸爸還給我,你把我爸爸還給我’。
夜裏,蔣歆瑤被嚇醒了,出了一身汗。
顧奕陽也被吵醒了,開了燈,睜開惺忪的睡眼,皺著眉問道,“做什麼夢了?很恐怖嗎?”
蔣歆瑤突然鑽進了他懷裏,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顧奕陽輕歎了口氣,伸手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發,笑著道,“傻丫頭,怎麼還撒起嬌來了?告訴我,做什麼夢了?夢到誰了?”
“顧奕陽,你不要離開我,你不能離開我。”
他笑,笑得很是爽朗,得意的說道,“嘖嘖,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地位這麼高。”
“顧奕陽,你答應我。”她不依不撓。
顧奕陽輕笑一聲,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一字一句保證道,“我保證,這輩子都對你不離不棄,這樣行了嗎?”
後來,他們都知道這輩子很久很久,太長太長……
她的情緒開始好了些,卻還是抱著他不肯撒手。
“我怎麼覺得我娶回家的不是老婆,而是女兒呀。”顧奕陽淡淡的調侃。摟著她的雙臂一直在收緊。
“顧奕陽,你想知道我剛才做了什麼夢嗎?”
“說吧,我膽子應該比你大一些,不會輕易被嚇到。”
蔣歆瑤深吸了口氣,認真的說道,“我夢到了一個孩子。”
“真的,我們的孩子?男孩還是女孩?”顧奕陽有些竊喜。
“不是,我夢到那個孩子,朝我喊,對著我叫,讓我把他爸爸還給他。”
蔣歆瑤清楚的感覺到顧奕陽的身子微微怔了怔。
隨即他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寵溺的說道,“傻妞兒,腦袋裏麵一天到晚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這些有的沒的都能想到,真是沒辦法到你。”
“顧奕陽,你有過孩子嗎?”她坐直了身子,很認真的問他。
顧奕陽輕歎了口氣,伸手揉亂她的頭發,笑說,“還真是沒完沒了了,乖,快睡覺了,明天不是還要上班。”
蔣歆瑤悻悻的躺下來睡覺,她知道有些事他是不會跟她坦白的,她也知道有些事是真實的存在。也許那個語煙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她的世界裏,可是她已經存在於她的心裏,就像一根刺,紮在那兒。
——
第二天秦芷玉就約她見麵,把她拉到商場裏,用她的卡狂刷了幾個包包,幾雙鞋子。
蔣歆瑤終於忍無可忍了,“秦芷玉,你太過分了,你怎麼總喜歡剝奪我這種小打工妹,你不買給我就算了,還好意思訛詐我,我很可憐的好不好?”
“你可憐?”秦芷玉癟了癟嘴,“你後麵多少堅硬的後台呀,你老公賺一天至少夠你困在商場從早刷到晚刷一年。你爺爺恨不得把他所有的身家都捧給你。你兩個二十四孝哥哥對你有求必應,每個月給你的零花錢也不會少吧。你就不能讓我跟著沾沾光麼。”
“許彥柏也很有錢,你去找他,保證他肯養你,好吃好喝的供著,還不用你出去上班。”
秦芷玉立刻沉下了臉,沒好氣的警告,“不準提到這個名字?”
“許彥柏真可憐,虧人家對你這麼好。”蔣歆瑤忍不住說。
“他可憐,這個世界上就沒可憐人了?”秦芷玉鄙夷的說道,“她的女人還少呀,真要排個隊的話,估計能從這兒排到長城,再轉一圈回來。”
蔣歆瑤撲哧笑出聲,“可人家許彥柏偏偏喜歡你一個呀。”
“他懂什麼叫喜歡,床上能讓他爽的,他都喜歡。”
蔣歆瑤忍不住嘟起了嘴,懶得再跟她爭,再爭下去,什麼帶顏色的都得出來了。
兩人逛著逛著,秦芷玉突然來了一句,“聽說你大嫂懷孕了?”
“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蔣歆瑤顯得很驚訝,這件事幾乎隻有她家裏人知道,大哥是絕對不會跟她說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