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琳端著飯菜來到顧奕陽的房間,她一眼看到頭的牆壁上掛著巨幅婚紗照,都離婚了,婚紗照都舍不得拿掉,她心裏有些酸澀。此刻顧奕陽正坐躺在上,雙眼迷茫的望著窗外,眼神呆滯,甚至都不曾發現她的靠近。
“陽。”她親昵的喚了一聲。
顧奕陽視線瞥過來,淡淡的望了她一眼,眉頭不自覺蹙了起來,不悅的問道,“誰讓你進來的。”
易琳心裏有些難受,她從小也是在蜜罐裏長大了,身邊的人誰敢給她氣受,誰敢待她這麼冷漠。她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走到他前坐了下來,關懷的說道,“你媽說你沒吃飯,我給你送飯過來。”
“我不餓,拿走吧。”他冷冷的道。
她抿了抿唇,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心裏還在惦記著她,可是你一直待在家裏不出去,你怎麼能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呢?她現在跟周靖暉在一起,你就不擔心周靖暉有沒有欺負她?你就不害怕你爺爺會對付她?”
顧奕陽眉頭緊了緊,悶哼,“你以為我不想出去,是你爺爺和我爺爺聯合起來把我關在這裏。”
“那也是你答應我爺爺的。”易琳很小聲的說,“當初你讓我爺爺救蔣安強,我爺爺救了,你也保證了會娶我,對我好,是你不遵守諾言在先。現在外麵的人都知道我和你訂婚了,你現在悔婚,別人會怎麼說我,怎麼看我。我爺爺這麼做也是為了給我主持公道。”
說到這裏,顧奕陽其實也有些抱歉的,畢竟訂婚對他們來說不算小事,圈子裏的人津津樂道了很久。
“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違背自己的心。”他低沉的聲音說著。
易琳淡笑著搖搖頭,自嘲的說道,“在你眼裏我就這妙勁嗎?我們訂婚以後,媒體對我和蔣歆瑤進行了比較,以前我們也許是同類人,都是被上天眷顧的人。可現在,無論從哪方麵她都比不過我,可你為什麼就是不願選擇我呢?當年你和蔣歆瑤在一起,也不是你情我願的呀,你們不也是慢慢培養的感情,為什麼我們就不可以?我到底哪裏比蔣歆瑤差?”
顧奕陽皺了皺眉,淡淡的說道,“你不比她差,隻是她先住進了我心裏。如果當年,我先認識你,也許我也會選擇你。可是沒有那麼多如果,我先認識蔣歆瑤,和她有了這麼多的過往。”
易琳自嘲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錯誤的時間遇見心愛的人,結局早已注定。我真恨我爺爺,為什麼替我選擇了你。認識你之前,我一直覺得顧少就是一個花花公子,整天以吃喝玩樂,玩弄女人為樂,我和你接觸隻是為了尋找你的缺點,來反抗我爺爺。可我沒想到,我會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愛上一個人。顧奕陽,我是真的愛你,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愛會來的那麼快,那麼炙熱,讓我為你犧牲一切我也願意。所以我不介意被你利用了去。”
顧奕陽聽著心裏到底有些歉意。
“易琳,別在為我浪費時間了,憑你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人都能找到。”
易琳搖頭,淡淡的說道,“你不用對我有任何歉意,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歎了口氣,她認真的說道,“你現在這樣賭氣是沒用的,你爺爺和我爺爺都不會輕易放棄你。除非你現在跟我交往,等到適當的時間我把你給甩了。這樣誰都不會再怪你。”
顧奕陽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
她繼續說道,“我們交往可以是假的。顧奕陽,你隻有自由了,才有資本跟周靖暉競爭。否則被關在家裏,隻會給了他機會,讓他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放心,我有我的驕傲,我有我的自尊,你已經這麼赤果果的拒絕了我,我不可能再厚臉皮的粘著你。等你追回蔣歆瑤,抑或等我找到我的真命天子,我們就分手。”
顧奕陽沒有說話,低著頭像是在猶豫。
“你不用急著給我答複,好好考慮一下,有了結果告訴我一聲。”
臨走時,她提醒他,“飯菜放在這裏,快涼了,你趕緊吃了吧。”
易琳走到門邊時,顧奕陽才淡淡的問了句,“你為什麼要幫我?”
她腳步頓了頓,平淡的回道,“我不是在幫你,我隻是不想外人知道我被拋棄了,我要等到有一天,我先找到我的真命天子,然後甩了你。到時候蔣歆瑤再要你,可就是撿我不要的東西了,這樣她永遠都輸給我了。”
——
蔣歆瑤這兩天不停的在打噴嚏,她覺得有人在說她壞話,可周靖暉覺得她感冒了,每天給她煮薑茶,喝得蔣歆瑤都快吐了。
周靖暉這人誇張的很,讓她臥休息幾天,蔣歆瑤不肯。他每天睡覺都把她抱的緊緊的,說是害怕她著涼。這人還算是善解人意,這幾天沒有碰她,隻是抱著她睡覺。
這一天早晨,蔣歆瑤起後覺得頭重腳輕,鼻涕一把一把的,原來真的是感冒了。
周靖暉勒令她在家休息,沒收了她的車鑰匙,不準她去上班。
蔣歆瑤吃過午飯,吃了藥,覺得身體好多了。她提出要去公司,畢竟過幾天有個很重要的專訪,她得提前做些工作。
可周靖暉這人多固執,他說不讓去,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蔣歆瑤開始哄他,“讓我去吧,我吃了藥好多了,過幾天有個很重要的采訪,我今天得去整理資料。”
“不準。”他很是堅決的說道,“你要采訪誰告訴我,我打個電話跟他打聲招呼,推遲采訪。”
“你怎麼這樣了,說了不影響我工作的。你要這樣,幹脆回香港吧,你也在這裏待很久了。”蔣歆瑤有些不高興了。
可她不知道這話聽在周靖暉耳朵裏有多刺耳。
隻見他墨黑的瞳孔不斷的收縮,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蔣歆瑤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悶悶的說道,“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去公司,車鑰匙不給我,我就自己搭車去,不行我就走過去,反正也不遠。”
周靖暉聽了反而冷靜了下來,淡淡的質問道,“蔣小瑤,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為什沒讓你去工作,我怕你感冒加重,你把我的關心當什麼?就這半天,影響你工作了?”
“是,這半天影響可大了。”蔣歆瑤低吼,“你知道一個采訪前要做多少準備?而且這次的采訪又是非常神秘的一個企業家,很多資料都很難找到,我必須下功夫,用更多的時間去準備。”
周靖暉冷笑,淡淡的說道,“我還真不信這半天時間對你的采訪有致命的影響,蔣小瑤,誠實點不行麼?你厭倦我了是嗎?你覺得我整天在你麵前晃來晃去,你嫌棄了,討厭我了。”
“周靖暉,你無理取鬧。”蔣歆瑤怒吼,“我懶得搭理你,我坐車去公司。”
‘哐’的一聲,周靖暉用力把鑰匙砸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蔣歆瑤,你愛怎樣就怎樣,我不管你了。”
他氣得轉身回了房間。蔣歆瑤拿到車鑰匙就跑,深怕他下一秒會後悔似的。
——
蔣歆瑤一到公司,桌上擺著Niki辛辛苦苦搜集來的資料。
有這樣一位能幹的助理,蔣歆瑤省力不少。
這是一位行事比較神秘的股神,他的私生活向闌為外人所知,就連Niki搜集來的資料,也找不到任何線索。隻知道他本人叫唐宇江,32歲,在美國華爾街發家,以其獨到的眼光和投資智慧創造了財富神話,在股票市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狠角色。
Niki有些不放心,對蔣歆瑤說到,“echo姐,這位唐先生為什麼會主動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給他做專訪,會不會有什麼陷阱呀?”
蔣歆瑤其實也有過這樣的擔憂,可這麼肥一塊肉,她是怎麼都舍不得放棄的。於是安慰Niki,“放心吧,他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目的,采訪完我們就能知道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蔣歆瑤點點頭,Niki有時候很善解人意,經曆過上次的事,蔣歆瑤對去外地采訪已經有些陰影,有個人陪著應該會好很多。
讓Niki去訂機票,她自己則在辦公室鑽研材料,希望能找出一些他生活的線索。可所有的媒體報道的,全是他在股票市場創造的奇跡,關於他的感情,關於他的私生活,沒有一家媒體報道過。
蔣歆瑤有些納悶,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把她給拉回了現實。
是周玉蘭打來的電話。她唇角揚了揚,按下了接聽鍵。
“媽,怎麼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她每天都會給叮叮打電話,可通常是晚上,躺在上跟小家夥聊上半小時,聽他說在學校發生的趣事。
周玉蘭在那頭淡淡的問,“歆瑤,靖暉在你身邊嗎?”
“不在呀,他在家,我在公司。”
“那就好,媽媽要跟你說些話,但是不能讓靖暉聽到。”
蔣歆瑤淡笑出聲,“這麼神秘,到底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吧,靖暉跟你外公吵了一架,然後去了你那邊。”
蔣歆瑤其實已經聽姚思思說了,可她故意假裝不知道,問道,“他們為什麼會吵架?”
隻聽周玉蘭在那頭輕歎了口氣,“還能為什麼,不就是為了你麼。你外公不同意你們在一起,靖暉在老爺子麵前說了狠話,他說哪怕不繼承公司,他也要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這孩子倔強的很,他這樣說了,把一些工作安排下去,就去了你那邊,撒手不管了。你外公被氣壞了,在醫院住院住了一個星期。我不明白你外公這次是為了什麼,千方百計要拆散你們,可是老人家變成這個樣子,我夾在中間好難做。你外公已經放話出來,隻要靖暉一天不跟你分手,他就休想回到公司,他就算把公司交給一個陌生人,也不會給靖暉。”
蔣歆瑤耐心的聽著,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起來,難怪周靖暉最近閑的很,打發他回去他怎麼都不聽。
“歆瑤,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媽媽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和靖暉能在一起,可是你外公這般反對,你能告訴媽媽,你有什麼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