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上的石板很光滑,許多坑窪裏麵也囤積了許多積水,不知道一共摔倒了幾次,我總算來到了鎮長家門前。
這個時候隻有兩個人站在門口的屋簷下,一個是臉色凝重的王雪曦,一個是麵色不善的中年男子,這個人肯定就是王雪曦的大舅,也就是這個鎮子的鎮長。
“你是鎮長吧,我叫趙越亮,是王雪曦的朋友。”匆匆說了一句,我將臉上的雨水抹了下來。
王雪曦見我在雨裏淋著,趕緊將我拉到屋簷下麵,關切的問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如果不是我將你用黃符釣魚的事情講給我的大舅聽,他肯定不會理你的,現在你趕快說出來。”
“小夥子,有啥事情你就快點兒說出來,明天早上我還要在村委會開會呢。”鎮長總算發話了,臉上滿是不耐煩的表情。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雖然我大半夜的叫人確實不對,他臉色難看也是情理之中,但我剛剛來的時候,已經好言爆出了自己的名字,作為一個鎮長就算看不起我這種小刁民,那語氣也不該那麼不善吧,這隻能說他完全不將這個事情放在眼裏,看全是看在王雪曦的麵子上。
咽了口唾沫,我眯著眼睛道:“我剛從背後的小昆山上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從山頂開始發生塌方事件,從那馬高的地方開始垮塌的話,到達這裏的時候那後果可不堪設想,你還想明天早上開會?現在不撤退,就去陰曹地府開會吧!”
我說出這樣的話,王雪曦也變得不開心起來,鎮長更是變得氣急敗壞,臉紅脖子粗道:“我張定山在這裏小昆山底下生活了好幾十年,對小昆山的了解會比你差?”
“小昆山到處都是堅硬的大石頭,鬆軟的泥土都沒有多少,何來塌方一說?現在你馬上走,別打擾老子做夢!”
說完,張定山甩甩袖子,拉著王雪曦就要離開。
很明顯我說去陰曹地府開會這句話已經完全惹惱了張定山。
那隻是我的氣話罷了,並不是真的要咒罵他,隻是想突出一下現在緊張的時刻,沒想到他竟然直接趕人,現在也顧不上什麼欺壓良民不欺壓良民的了。
雙手一抖,咒語念出,手裏突然出現了幾隻小青蛙,一撒手,小青蛙飛到了張定山的臉上,二話不說就咬了幾口。
“哎喲,”張定山吃痛叫了一聲,抓下來一看是詭異的小青蛙,當即嚇的麵無血色,指著我道:“你......你......我.....你怎麼我了。”
“哼,沒怎麼,隻是對你下了青蛙蠱罷了,這些小青蛙其實也沒啥可怕的,最多就是臉上流膿,雙眼失明罷了,不會有性命危險的,你放心吧。”
冷哼一聲,我轉身離開。
張定山現在也顧不上大雨了,立馬追了出來,很顯然“蠱”這個字給他造成的恐懼還是很大的。
“這種人就是要來硬的,幹嘛就不相信我的說的話呢。”嘀咕一句,我的右手被張定山緊緊抓住。
“小夥子,我們無冤無仇的,哪怕就是語言上有些衝突,你也不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吧,我給你道歉還不行麼?對不起!”
“月亮,你幹嘛要這樣,放了我大舅好不好。”王雪曦一臉驚慌,也來到了雨中,我這麼對待她的大舅,這也是她想都沒想到的事情。
估計這會兒他們兩個的瞌睡也醒的差不多了,我轉身對王雪曦說道:“你回屋簷下去,別淋雨感冒了。”
頓了頓,我對張定山說道:“現在馬上通知鎮子上的人,全部出來,找個高點兒的地方聚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如果你辦不到的話,我會殺了你!”
看到我眼裏泛著的寒光,加上現在這副猙獰的樣子,張定山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腳下一哆嗦,差點兒就倒在了地上,趕緊說道:“我家裏有一個話筒,連接著村子裏的幾個喇叭,現在廣播一下,也許能叫醒他們吧。”
“趕緊帶路!”
“好的好的。”
跟著張定山來到一間小屋,桌子上有一個紅布包裹著的話筒,這個時候張定山的家人也都起來了,看到這副一樣,一時間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有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一看就是張定山的兒子,長的挺壯實。
在我準備去拿話筒說話的時候,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惡狠狠道:“你對我爹做了啥,為何把他嚇成這副模樣?”
我懶得回複他,輕輕抖了一下肩膀,沒掙脫,發現他抓的很緊,於是我念了一句咒語,一時間他抓著我肩膀的位置出現了許多滑溜溜的粉色蚯蚓蠱。
“啊。”驚呼一句,他趕緊將手給伸了回去。
也許剛才在外麵我放青蛙蠱的時候,在夜色下看的不太清楚,如今借著電燈的光芒,我確定張定山一家人肯定看的非常清楚,這點從他們驚駭的眼神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