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肯定回答，林依念咽了咽喉，臉上的笑容燦爛，卻沒有半點溫度，“葉先生。”
頓了頓，她深吸了口氣，“你憑什麼這樣來幹涉我的生活？”
她語調平平，聲音淡淡，透過話筒卻傳遞著沁骨的涼。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沉冷的嗓音捎著一抹寒峭，“林小姐。”
隔著電話，便有一股壓迫力隱隱朝她逼來，“你是我女人。”
清冽的嗓音染著她不懂的深沉，就算不在當麵，林依念依稀也能想象出他此刻倨傲冷厲的神情。
她是他女人……
林依念語塞，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瞬。
忽而，她纖薄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自嘲的淡笑。
嗬，是啊，她現在沒有選擇……在他還沒有“玩膩”，主動提出讓她滾蛋之前，她是他女人。
這就是當初他救她哥，替她哥還債的條件。
她心裏清楚，沒有忘記。
是她有求於他，她清楚自己沒有資格和他談什麼條件，可是……她就是不甘，她自己的生活憑什麼要被人這樣霸道的左右？
真搞不懂，她是怎麼礙到他了，就這樣自作主張，剝奪她賴以謀生的那些工作？
難道是他瞧不起她的工作？
這是林依念現在唯一想到的可能。
抬起頭，看向天空，林依念稍稍順了順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和，“我明白，我那些以賺錢為目的‘低賤’工作根本入不了葉少爺您的眼睛。或許你是覺得，作為你的女人，做那些在你看來‘低賤’的工作，會髒了你的眼睛，降了您尊貴的身份吧？”
電話那頭仿佛關著一頭安靜伺機破籠而出的猛獸，透來一股讓人膽顫的沉默。
這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電話那端的沉默，在林依念聽來，像是他默認讚同了她所說的話。
林依念怒極反笑，“嗬嗬，葉先生，我倒想請問一下，有什麼工作是能入得了葉少爺您金貴的法眼，允許我去做的？”
電話那端安靜了兩秒，輕吐出三個字，“葉太太。”
什麼？
林依念眉擰了擰，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林小姐對‘葉太太’這個工作有興趣麼？”
輕笑揶揄的口吻。
“……”林依念怔了幾秒，薄薄的慍怒在她明眸中暈開。
她剛剛已經耐著脾氣和他好好說話了，他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林依念怒了，不再刻意壓製自己湧上的倔脾氣，清冷的嗓音染上了一層薄霜：
“葉先生，抱歉，我沒空和你開玩笑。是，或許我的工作在你看來‘低賤’，但對我來說，任何工作都不分貴賤，隻有人心才有貴賤之分！這世上有多少人從事著所謂高尚的工作，卻在做低賤的事情？就說你眾多女友之一的費瑩瑩吧，人家是美女律師，沒錯，我這種‘低賤’的打工妹的確和她這樣擁有自己律師事務所的美女大狀根本不能比，但你知不知道，費瑩瑩為了打贏官司，經常陰損別人，給有罪的人脫罪，甚至還製造偽證？我的工作沒律師這麼高尚，但我至少從來不會做那些損人利己危害社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