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念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眨了眨眼，再看去，宋國棟依然是冷著一張臉。
那笑容，是她的錯覺吧？
宋依念斂了斂神，站起身，同宋國棟和程儀姿禮貌笑了笑，打了個招呼，便跟著英叔往外走去。
目送著宋依念離開，宋國棟從沙發站起，冷冷看了眼程儀姿，低沉的聲音從垂下的嘴角擲出，“以後在依念那孩子麵前，說話注意點！”
嗯？
程儀姿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摸不著頭腦。
她剛剛有說錯什麼話嗎？
“爸……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程儀姿眸子染著一絲迷茫，試探著問，而宋國棟隻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疑惑，轉身就往電梯走去，準備回房。
程儀姿杵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疑惑的神情倏爾一變，深吸了口氣，在宋國棟進電梯之前趕上前去。
“爸……！”程儀姿攔到了宋國棟跟前，唇微微顫了顫，開口問，“爸，依念她回來了。那……”
緩了口氣，她問出了現在十分關心的問題，“那芊芊……爸，您打算讓芊芊怎麼樣？”
宋國棟眉緊擰，沉聲開口，一點也不顧情麵，“哼，那野種占了鳳凰巢這麼多年，當然是讓她滾回她自己的雞窩！”
野種……雞窩……
老爺子這算什麼意思？
程儀姿雙唇抖得更厲害了，她咽了咽喉，眼神哀戚，“爸……能不能……”
“別說了！”宋國棟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冷冷打斷她，“想讓那野種繼續霸占鳳凰巢？想也不要想！那個野種，和宋家從此沒有半點關係！”
丟下那麼句話，宋國棟繞開程儀姿，神色冰冷，徑直往電梯走去。
電梯門緩緩關上，程儀姿回了回神，“爸，那你能告訴我梓芊生母的詳細資料嗎？”
程儀姿的話音被阻隔在了緊閉的電梯門前。
她咽了咽喉，神色有幾分愁苦慌亂。
老爺子的意思……難道說梓芊她今天不回來了嗎？不……是說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嗎？
程儀姿踉蹌了一步，身後的萍姨上前，扶住了她。
“夫人，別難過。依念小姐才剛回來，老爺估計是要照顧依念小姐的心情，才這樣做的。夫人，您先別著急，過一陣子，等這事平息了，您再提把梓芊小姐接回來的事情吧？我相信老爺對梓芊小姐也是有感情的，他人家會答應的。”萍姨安慰著。
程儀姿眼底隱隱有淚光閃爍，有不舍，有心塞，還有一絲淺淡的嘲弄，她牽了牽嘴角，“是嗎？”
剛剛老爺一口一個“野種”，是那樣的絕情，充滿了厭惡，聽在她的耳朵裏，實在太刺耳。
老爺子怎麼可以這樣說她的梓芊啊！
梓芊可是她含辛茹苦了二十年，一手培養出來的公主啊！
在她看來是那樣的完美，一直都是她心中的自豪。
可是現在……就卻要讓她拱手讓給別人了？
萍姨在程儀姿身邊安慰著，程儀姿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對了，你剛剛是說老爺是想考慮到依念的心情，才這樣決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