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ra退出房間的時候，正巧遇到推著衣架車過來的其他同事。
“怎麼了，Flora？看你一臉沮喪難過的樣子。”有人關心問了句，以前Flora是跟在梓芊小姐身後的，以前私底下向來對同事間都是趾高氣揚的樣子，從來沒有見Flora有流露出這般充滿怨氣委屈的模樣。
所以她們好奇。
Flora委屈地嘟了嘟嘴，瞪了一眼身後緊閉的雙開房門，小聲咕噥，“才來宋家第一天，就開始耍大小姐脾氣了。”
“啊？不是吧？”聽到Flora的話，那些人都有些意外。
她們剛剛有聽剛剛在客廳中伺候的人說起對這位新來的大小姐的印象。
聽說她從進屋起就是笑嘻嘻的，看上去很隨和，一點也沒有脾氣和架子。
“怎麼不是！我誠心誠意要伺候她，她卻百般嫌棄，還對我惡言相向，把我趕出來。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Flora輕哼一聲，“不過也不奇怪。以前在外做‘小姐’，現在回宋家還是當小姐，隻是換個地方而已，怪不得適應得那麼快。”
“……你這話什麼意思？”其中有個剛來宋家不久的人，驚訝捂住了嘴，“你是說依念小姐她……？”
“以前鄧家雨桐小姐到這來做客，我聽她和梓芊小姐聊起過林依念，也就是現在裏頭的那位。雨桐小姐說，林依念的媽媽是做雞的。你們說，一個被做雞的媽養大的女兒會是什麼樣的？”
眾人默。
忽然，有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哦，我剛剛在樓下，似乎有聽到老爺說，讓梓芊小姐回‘雞窩’……！難道……”
“咳哼！”
一聲帶著警告的輕咳聲打斷了她們小聲的議論。
轉過頭，看見萍姨和太太朝這邊走來。
她們麵麵相覷，都乖乖噤聲。
程儀姿的麵色看上去有些難看，剛剛她們議論的話，她有聽到一些。
依念……她是被一個風塵女子養大的？
她似乎有點理解，為什麼老爺要隱瞞依念養母的資料了……
如果梓芊的生母真的如她們所說的那樣，那梓芊她……會不會被逼良為娼？
程儀姿有些不敢想象下去。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把梓芊接回來才行。
她可不能讓梓芊被人糟蹋啊！
她多年來的心血和驕傲，不能就這樣……毀於一旦。
程儀姿咽了咽喉，微冷著臉，“誰給你們膽子在背後議論大小姐了？你們領完這月的工錢，下個月就別在宋家呆著了！”
“太太……”
程儀姿沉著臉，看向了“始作俑者”的Flora，原本她想要指責的話在看到Flora哀楚欲哭的神情後，不知道為什麼，卻突然說不出來了。
她一看到Flora，就不自覺的想起梓芊。
Flora抓住程儀姿這怔神的一秒，一雙大眼睛擠出了眼淚，“太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說依念小姐的。我是一看到依念小姐，就忍不住想起梓芊小姐的好，我好想梓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