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儀姿看著笑吟吟的宋依念，喉嚨突然變得生澀發緊，居然說不出話來。
這孩子……難道平日吃的都是……剩飯剩菜？
程儀姿的鼻子和眼眶，也在發酸著。
見程儀姿沒有說話，宋依念以為她是默許了，便彎了彎唇角，“那我去廚房了。”
她轉身要走，可程儀姿卻一把拉住了她。
程儀姿忍住想要哭的衝動，深深吸了口氣，麵上還是笑著，“乖，你去餐廳那邊坐著就行，廚房會準備的。”
一邊說著，程儀姿拉起宋依念的手，帶著她往餐廳走去。
宋依念還是說道，“真的不用麻煩他們，其實我自己下碗麵就行了，很快，很方便的。”
“什麼麻不麻煩的。”程儀姿語氣稍許加重了幾分，可依然不失優雅溫和，“宋家可不是白養他們的。我們給工錢，就是要他們幹活的。”
宋依念顯然還沒有習慣宋家小姐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她不想惹程儀姿不高興，所以沒有再推脫。
程儀姿換了緩口氣，笑著問宋依念，“你是想吃麵？”
“……嗯。”
程儀姿轉頭對萍姨說，“吩咐廚房，讓劉師傅去做一碗海鮮麵。”
“清湯麵就行了！”
原本她也隻是覺得下麵是圖個方便，海鮮麵……那做起來很複雜吧？
“清湯麵怎麼行，多沒營養。”程儀姿笑了笑，“我剛剛說的劉師傅，他是我們從蘇德麵館請來的老師傅。今天說來也巧，今天是他值班。如果你還想吃點別的，我讓廚房再做。”
“不用了！一碗麵就夠了！”
程儀姿領著宋依念到餐廳坐下，在等麵的期間，母女兩個聊了會兒天。
忽而，程儀姿想到了什麼，看著宋依念，試探著問道，“對了，依念，你在養母家的時候……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
宋依念笑容倏爾頓了頓，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是還是被程儀姿捕捉到了。
程儀姿的心一緊。
看依念這反應……
她應該和那個哥哥的關係不好吧？
宋依念微頓的笑容重新舒展開，她眉眼彎彎，點了點頭，“嗯。”
“他平時待你怎麼樣？”
程儀姿緊緊盯著依念，似乎想從依念的神情中探知一二，可宋依念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變，讓她看不透。
宋依念輕描淡寫地回答了兩個字，“還行。”
簡單的兩個字，有些含糊。
她似乎並不想過多談及這個哥哥，淡淡兩個字之後，她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這讓程儀姿心中的那份疑惑更濃了，她剛想追問，傭人將麵端了上來。
程儀姿將心中的疑惑暫且按壓了下來，她對宋依念笑了笑，“快，趁熱吃吧。”
“嗯！”
宋依念接過傭人遞上來的筷子，道了聲謝，便開始吃起麵來。
程儀姿看著她安安靜靜吃麵的模樣，她腦海裏不斷回蕩著那句“剩飯剩菜”……
程儀姿鼻子酸著，眼底隱隱有淚光閃爍。
……
林家。
林梓芊掛了電話，臉上溫柔的笑容也隨之收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