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某隻妖孽上頭條這件事情，原本她是很坦然的，可是在程儀姿麵前她卻感到一陣心虛。
要是程儀姿不提及此事，她想，她是肯定不會主動去說的。
宋依念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沒有異常，笑道：“嗯，考得還不錯。”
程儀姿一臉欣慰地笑著點了點頭：“不錯就好！”
和宋依念寒暄了幾句，程儀姿便和她一起到餐廳用晚飯。
金碧輝煌的餐廳內，除了忙碌的傭人外，還沒有人到。
宋依念留意了一下桌上的碗筷，依舊是五副。
看來，今早揚言要離開宋家的某人，並沒有言出必行啊。
“那個……依念……”
宋依念剛坐下，程儀姿遲疑的聲音從一旁飄來，鑽入耳中，她心頭下意識一緊。
“……嗯？”上揚的聲線微微帶著一絲顫抖。
媽媽是想說頭條的事情嗎？
宋依念頭轉向程儀姿，臉上的笑容不減分毫。
程儀姿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宋依念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喉嚨口。
應對各種關於她和葉擎深的問題答案在她腦海中彙成一片。
“那個……依念啊。今天早上芊芊亂發脾氣，是她不對，你別放在心上。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好嗎？”
程儀姿話音落下的一刻，宋依念提起的心也歸回到了原位。
然而，心落下的一瞬，她沒有感覺到輕鬆。
那雙映著程儀姿期待神情的美眸中，在水晶燈的折射下，泛著意味不明的水光。
每一次程儀姿在她麵前袒護林梓芊，為林梓芊說話，她的心口就像被什麼堵住一樣。
反感，嫌惡，那些討厭的情緒頓不自禁地油然而生。
她不是聖母，包容心沒那麼大。
至少，她感覺自己的眼裏容不下林梓芊。
宋依念抿了抿唇，極力讓僵在臉上的笑容重新舒展開，也想控製住自己煩躁的情緒，可是，話一到嘴邊就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火藥味：
“媽，為什麼林梓芊做的不對的地方，要你來出麵道歉？”
她語氣略帶不耐的反問，讓程儀姿一時啞口無言。
宋依念抬眸，目光掠過程儀姿，放空望向對座牆上的油畫，嘴角自嘲地牽了牽。
“我隻是……”程儀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斟酌妥當，她怕是不敢輕易開口了，她真怕自己又說錯什麼話，把依念和芊芊之間的關係推向更黑的深淵。
沉默，裹挾著不安的躁動在餐廳蔓延。
程儀姿思忖了一會兒，開口道：
“依念。芊芊她這個禮拜考完試，就會搬回你曉蘭媽媽那兒去了。”
今天早上依念和梓芊不歡而散之後，程儀姿一天都在家反省思考著，怎樣可以拉攏她兩個女兒之間的關係。
她想了很久，阿萍也在旁幫著她出謀劃策，最終，她覺得還是讓梓芊暫時搬回蘭蘭那兒，才是目前最好的對策。
讓兩人分開一段時間，或許可以緩解依念對梓芊的偏見。
這段時間把梓芊留在自己身邊，她也有些忽略了蘭蘭的感受。
畢竟，梓芊是蘭蘭的親生女兒，她不能這麼自私地獨占梓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