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穗拉著他說了好些話,隻是出乎夏淺音意料的是,他一直沒有提到她逃課的事情,而夏卓楚也是,他的心情看起來不錯,想必是還沒有知道吧,夏堇安到底要幹什麼,她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一直到第二天,家裏都沒有人提到她逃課的事情,這讓她十分不解,而上官楚離從教導主任那裏打聽來的小道消息,解決了她的疑問。
“主任說,是夏堇安給他打了電話,說這件事情他會好好的和你談一談,希望不要告訴他父親,因為他父親身體不好,不能動怒什麼的。”
身體不好?不能動怒?明明夏卓楚的身體就很康健啊,他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要幫自己。
“淺音,夏堇安現在又在幹什麼啊,那老頭子不是身體很好麼?他幹嘛詛咒自己的父親?”
“不知道,他回來之後,就有點變了。”
“該不會是他覺得自己當初誤會你做錯了,現在後悔了,想要挽回吧?”喬嫣然搖了搖頭。
“或許吧。”夏淺音想不出答案,或許是他後悔了,可是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所以她們誰都不可以回頭。
“淺音,你該不會動搖了吧,你可千萬不能就因為他這麼點小恩小惠就動搖了啊,你可別忘了,當初,他對你有多麼無情,你還想再被拋棄一次麼?”
“不要說了,我沒有動搖?我說了,我不會原諒就永遠不會。”夏淺音果斷的打斷了喬嫣然的話,那種在寒冰裏刺骨的痛苦,那種無法呼吸的絕望,那種在死亡降臨時的恐懼,都深深的印在她的骨子裏,她怎麼會忘呢。
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手也緊緊的握拳,隻要想到那一晚的遭遇,她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好了,嫣然,別說了,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件事。”上官楚離看到夏淺音的臉色,忙拉著喬嫣然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
“對不起,淺音,我不是故意的。”喬嫣然有些抱歉的看著她。
“我吃飽了,先回去了。”夏淺音放下筷子,匆匆的離開了。
因為這件事的陰影,她的臉色陰鬱了一整天,到了放學的時候才略微好一些,她沒有立即回去,而是讓司機繞道去了一趟莫愁湖。
這一汪湖水,看上去清澈的一片,靜靜的印著樹影,在每個季節,它看上去都是很美的一片,隻是,當寒風瑟瑟的時候,這湖水就像冰塊一樣徹骨的寒冷,讓你痛的失去知覺的那種嚴寒,讓你受盡折磨。
“救命啊,救命,堇安,救我……”曾經,她經曆過那樣的痛苦與絕望,就在這片湖水裏,彌漫的水嗆住她的呼吸,她拚命的掙紮,呼救,到最後,隻是往下沉,慢慢的失去溫度,失去知覺,迎接著死亡。
夏淺音至今都還是怕水的,她不敢去學遊泳,因為那致命的,恐懼的記憶會席上心頭,讓她無法接受,現在,隻是看著這一片湖水,她的手心就是一片冰冷。
“音音小姐,我們可以回家了麼?”司機的提醒打斷了她的回憶,也將她拉回了現實。
“走吧。”夏淺音斂了斂神色,默默的調上了車窗,閉上了眼睛。
回到夏家,氣氛總是壓抑的令人難受,她默默的回到房間裏,躺在她的大床上,心裏憋的不舒服,最近的愁緒實在是太多,讓她越來越想要離開夏家了。
“音音,你在麼?”敲門聲夾雜著夏堇安的聲音,夏淺音閉著眼睛,她是不想和他見麵的,隻是有的時候往往又躲避不了。
“進來吧。”她坐起身來,理了理衣服。
“這是媽媽讓我給你送來的水果。”夏堇安將水晶果盤放在了桌子上。
“謝謝。”夏淺音生硬的說了一句,毫無例外的,這些水果都是茵茵最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