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亂認真地點了點頭,眼神特別地真誠。
鳳圖有些哭笑不得,不由分說地托起她的手掌,撫過她手掌心被紮破的幾個小窟窿。雖然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可血漬凝固在傷口,更顯出幾分妖冶猩紅來。
他的峰眉,不覺間又皺了起來。
錦亂一直屏氣觀察著鳳圖的神色,這一會兒瞧他皺起了眉頭,想著都是自己太任性太衝動犯的錯,自責地垂下了腦袋。
“小鳳鳳,都是我的錯,害你還要擔心我……我要是好好地藏在湖裏不出來,你也不用受這樣的苦……”
鳳圖抬起她的下巴來:“不是你的錯,亂想些什麼。”
“小鳳鳳……你真的不疼麼,我看著,都覺得特別特別得疼……”
鳳圖淡笑著搖了搖頭:“不疼。”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呀?”
“我要準備婚事,你就好好地藏到湖裏去,可好?”
“不好!結果到頭來,你還是要娶那個秀娘!”
“錦亂。”
“不聽不聽我不聽!”
錦亂捂住耳朵搖晃起腦袋,拒絕聽鳳圖任何的解釋和安慰。這個問題她問了那麼遍,每一次小鳳鳳都是蒙混過關,都沒有正麵回答過!
看吧!還是要娶!娶什麼娶!都說了要娶就娶她了,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
鳳圖拿下她捂住耳朵的雙手,捧起她的臉頰,定定地望著她:“就算是娶,也不是出自我的意願。”
“那又能怎麼樣!娶了就是娶了!娶了,小鳳鳳和那個秀娘就是夫妻,而錦亂還是什麼都不是,隻能遠遠地看著,那還不如不看呢!”
“錦亂!”
“錦亂不在!”
“不鬧。”
“偏不!”
錦亂不肯妥協地鬧了起來,,鳳圖捧住錦亂的臉頰,錦亂不愉快地撅著嘴,兩人就這麼站在院子裏,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僵住了。
屋子裏的鳳母站在窗口邊看著,一抬手碰到邊上的木架,上麵的銅盤“咣當”一聲摔在地上,鳳母捂著胸口連聲假咳起來,聲音極其響亮。
鳳圖望向屋內,揉了揉錦亂的腦袋,柔聲讓她趕緊去湖中,匆匆往屋內走去。
錦亂站在原地,望著鳳圖進屋去的身影,低落地垂下的腦袋,一個人孤零零地往湖邊走去,總也提不起精神來。
床邊的地上,鳳母和木架銅盤一起歪倒著,鳳圖走過去,將木架扶起來銅盤撿起放回木架上,才去扶他的母親,把她扶到床上躺下。
“母親,何必多此一舉。”
“你有閑心在這裏和一個妖怪你儂我儂,還不如去好好把該辦的事情辦一辦,媳婦是你娶,不是我娶!”
“卻是您想要的,不是嗎。”
“以後你就能明白,我都是為了你好!”
鳳圖沒有再說別的話,替鳳母撚好被角,轉身漠然地離開了。
鳳母朝向門口的方向躺著,看著鳳圖走出去關上門消失在門口,罵了一句“不孝子”,疲憊地閉上雙眼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