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u”的一聲,錦亂變回人形,摸了摸撞疼的腦袋,低聲咒罵了一句,手握成拳頭,將法力包裹在拳頭上朝柵欄見的空隙砸去,砸在那道屏障上,躥起一陣電流,都震麻了她的手。
錦亂趕緊縮回手,往拳頭上哈著氣,頹敗地坐回床邊。
也不知道小鳳鳳現在怎麼樣了呢……
算了,先睡飽再說,睡飽了才有力氣。
錦亂努了努嘴,躺下去麵向牆壁閉上了眼睛。
鳳圖那邊,和錦亂完全不一樣。
沒有亮堂寬敞的牢房,沒有可以透進光線的小窗,沒有可以蓋的薄錦被,更加沒有送到牢門口的湯藥,鳳圖被關在地宮最最深處的石牢中,暗無天日陰森潮濕,隻有外麵的通道裏燃著火把。
石牢裏的床是用稻草在地上直接鋪成的,稻草裏還有老鼠在“吱吱吱”地鑽來鑽去。
鳳圖盤腿坐在稻草上閉目養神,對那些老鼠恍若未聞。
一個穿著黑披風、臉上蒙著黑紗巾的女子從通道裏走來,向守在兩邊的守衛揮了揮手。
那幾個守衛向她低頭,都恭敬地退了下去。
女子走到牢門前,摘掉頭上的披風帽子,露出的眼眸裏有幾抹憂鬱。
“天君……”
鳳圖抬眸,站起身看過去:“你是?”
突然有一隻手,從女子的脖子後伸了出來,扼住了她的脖子,又馬上鬆開,在她的頸間來回摸索著,好像隨時都會掐下去,然後取了她的小命。
“怎麼?絳舞,來看你的老情人?”
絳舞僵著身體,垂下眼眸不敢有所動彈:“回魔君,是。”
“嗬。就他這個廢物樣。”
還不等鳳圖看清,夜摩的殘影閃過,隻憑空留下這麼一句話。
絳舞低下頭,也準備轉身離開,鳳圖卻是上前一步喊住了她。
“姑娘留步。”
絳舞回過神,向他施了一禮:“請說。”
“你可知,和我一起的小妖在何處?”
“還是請,先自保吧。”
絳舞朝他頷首,退出了石牢,站在石牢門長籲了一口氣,扯掉身上的披風,將披風和麵紗化成一抹黑霧消散在空中。
兔妖四處晃蕩著,湊到絳舞的這邊來。
“絳舞大人!”
“果兒,你到這裏來做什麼?”
“我聽說有犯人被抓進來了,過來湊個熱鬧!”
“這種熱鬧,可不是你能湊的,快回魔使的身邊去吧。”
“絳舞大人也是魔使,在絳舞大人身邊也是一樣。不像那個魔使大人,沉悶悶的,一點意思都沒有,雖然是他把我給救了出來……”
“快回去。”
“好吧。”
兔妖白果兒朝石牢裏麵望了一眼,不情願地轉身回那個沉悶的魔使大人身邊去。
絳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低低地歎了一口氣。
她費勁心思找出離恨天君投落凡胎的位置,把離恨仙使送到他的身邊,結果他們兩人,都被魔君抓到了地宮裏來,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魔君如今的態度,越來越讓她捉摸不透了,那位魔使也不可信,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