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亂伸手,覆上了夜摩的臉頰,隻是輕放在上麵。
“所以,夜摩,放手吧,就當是,放過你自己。”
夜摩唇色發紫,握緊了臉頰上的手,堅決地搖頭:“不,緋瑟,我絕不會讓你離開!餘生若沒有你,我生也無望!”
“答應我。夜摩,你要替我,好好地活著。我還有好多想去的地方……”
“緋瑟,你同我一……”
“答應我。”
“我……答應你。”淚光閃爍,夜摩咬牙,越發抓緊了錦亂的手。
錦亂手一縮,背回了身後:“我來,隻是要告訴你,我無法達成與你的約定。你答應了我的,不能食言。”
“緋瑟,你是故意的,你自己食了言,卻不許我食言……”
錦亂淡然一笑:“因為這一世,你是緋瑟的夜摩。”
頃刻間,夜摩眸間所有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隻剩下了無生氣的空洞……
錦亂抿了抿唇,轉身望向別處。
四海水倒流晬天,無數仙官見證之下,王母的野心昭然若揭。
這些仙官,有一大半是千年前就已經在了的,其中又有一半目睹了當年的那場震破人心的伐妖之亂,同樣也對妖君緋瑟與兩位天君的交情耳濡目染。
沒想到千年後,這三人竟然又一次重聚,像千年前一般旁若無人得交談,隻是那位妖君緋瑟,卻是拖了別人的身,那也足夠讓仙官們神往。
妖君緋瑟如火般灼目耀眼,仙姿絕豔,六界之中為之傾倒者不計其數,大有千方百計隻為一睹芳采的生靈。可惜紅顏薄命,妖君緋瑟也隻在六界的傳說中,被記下了不輕不重的一筆。
錦亂容姿雖是不及,緋瑟借了她,談吐間的風度已是驚為天人。
有幾個動容的仙官,更是跪了下來,雙手撐地拜見這位傳奇般的妖君。
錦亂受下他們的跪拜,直直逼視屋簷上的王母和景霄。
“本尊就在這裏,你們怎的不來取了?”
王母和景霄很是謹慎,一個都沒有想要上前的意思。如果換了羨天君青霄,可能早就衝了上去。
一位資曆較高的仙官像著了魔一樣,怔怔地走上前來:“這……到底是妖君,還是盤古大神神力……”
錦亂眸光一掃而過:“本尊,自然是天地萬物。”
那仙官“撲通”一下,跪服在錦亂的腳下。
夜摩在身後,望著她的背影,無數的隱忍與無奈,終於化作了滔天的怨恨,一個健步走上去,抓住錦亂的手臂就把她往後拖。
“天命又如何!天命不尊你我,你我也不必管他!我們走,去他的天地和蒼生!”
鳳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一瞬,變閃到了他們身前,定定地望著夜摩抓著錦亂的那隻手,沉聲開口:“你,能去哪裏。”
是“你”,不是“你們”。
夜摩將錦亂往身後藏:“這是緋瑟,是緋瑟!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對緋瑟做任何事,你休想將緋瑟從我的身邊帶走!”
“除非,你能從我的身上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