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去哪找啊,這山這麼大,我們沒線索啊。”
“要什麼線索,你們幾個還想抱怨是不是,給我好好找,要是天明之前找不到,上麵怪罪下來,我可保不了你們。”一個威嚴卻又略帶調侃的聲音響了起來。
其他幾個立馬都噤了聲,不再發牢騷,默默地跟了上去。
“老大,你快看那是什麼。”
我心裏一緊,頓時有些不妙的感覺,難道他們看到了我?不會吧。
“什麼東西啊,大驚小怪的,我看你小子腦子最近又不正常了,一驚一乍的。”為首的停下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他的手下。
那個人顯然注意力過於集中,沒有注意到自己老大的表情,自顧自地指著那邊說道:“頭快看,那裏有個黑色的影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走,過去看看。”沉著的聲音平穩而迅速地下著命令,一行人突然神情認真了起來,一起朝著我所在的方向走來。
靠,不是吧,被發現了?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腳步聲清晰地向我靠近,我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仍然咬著牙不出聲,也不動作,祈禱他們看到的黑影不是我。可我也知道自己這麼想有多天真,這麼近的距離,都是一些樹木,哪還會有其它的黑影?不是我難道是鬼?
我苦笑著,看來想躲的總是躲不過去了,沒想到自己這一輩子才過去一半,就要孑然一身地死在這荒郊野嶺了。命運啊,還真是愛同人開玩笑。
隨著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似乎感覺得到死神正一步步向我臨近,那股專屬於死亡的壓迫氣息弄得我心髒抽緊,連呼吸都變得不均勻。
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一刻,為首的領頭突然收住了腳步,站在了樹下麵。完了,他是看到我了。沒有勇氣低頭去驗證,我的緊張在這一刻拔到了一個極致的高度。
心慌地等著對方的裁決,沒想到卻換來一聲語調悠然的調笑:“你看這前麵哪有黑影啊,我看你小子又老眼昏花了。”
他的聲音很洪亮,我可以感覺到他就站在我的正下方,隻要稍一抬頭看看上麵,我就會完全暴露。這不是絕對的死刑宣判,就好像待宰的羔羊在垂死之際手腳被綁的一刻,比死本身還令人恐懼。
樹下的人似乎都很疑惑,那個發現之人也一臉茫然地說道:“是啊,剛才明明見有黑影在這的,怎麼走著走著就不見了呢,奇怪。”
我想這些人大概是看到了我,但由於有一段距離,所以他們看到的隻是個模糊的影子,而且先入為主地認為影子的物體一定是在地上,卻沒想到我被吊在這裏。
“既然這邊沒有情況,那我們就先走吧。”
幾個人聽了頭的命令都毫不遲疑地轉身要撤離了。看著一行人漸漸走遠,我剛想放心地舒一口氣,卻又聽到那領頭的突然說道:“等一下,我好像覺得剛才頭頂有什麼東西在晃。”
“頭,你沒事吧,不是得癔症了?那裏能有什麼東西。”
“是啊是啊,我們都沒看到。”一個聲音附和道。
“要不您老不放心還是回去再看看?”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交談,我的心陡然懸了起來。怎麼辦,被發現了。
為首的似乎有些猶豫,想了想,道:“還是回去看看吧。”
聽到這裏,我頓時覺得血氣上湧,大腦一片空白,他要回來看看了,我一定會被發現的。到底怎麼辦,之前的努力就那麼白費了嗎,鬆弛的神經急速繃緊,讓我的心髒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於此同時,樹下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了。規律的節奏像是地獄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