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鏡的話像是一個大大的晴天霹靂,劈得我一時暈頭轉向。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腦海裏不斷重複著剛才的話,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死了。既然死了,那他們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們懷疑他是假死,而我就是他?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事情,我簡直都無法相信。以我看來,他們對這個在逃犯的了解絕不會少,如果不是我們的臉真的長得很像的話,他們不會輕易懷疑的。
也就是說,這世間,有人與我樣貌驚人得相似。而那個人,又恰好是個重要的逃犯。
看著我臉上風雲變幻的表情,藍鏡及時打斷了我,說道:“你不必誤會,我們查過你的資料,覺得你不會跟他是同一個人,何況,就算他現在還活著,也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了,不會是動手術或是易容能辦到的。因為你現在這張臉,簡直跟他年輕時的,一模一樣。這種相似度,幾乎不是手術和易容能辦得到的。而且我們也檢查了,你的臉上沒有麵具。”
我的心一抖,不禁嘀咕道,這群不是人的家夥,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查了這麼多,甚至連我的臉都檢查過,還好我沒做過什麼壞事,否則不都得跟著露陷。
思及此,我突然一個激靈,沒做過壞事,那,我與惡靈簽立契約的事情,算不算,畢竟因為那個能力,我還害死過人,怎麼說也不能算是完全沒做過壞事。看來還是有把柄可抓。
沮喪地歎了口氣,發現自己現在連問心無愧都做不到了。
原來隻是缺錢,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一想到這,我的心就有些堵得慌。
名和利?可笑,我都身陷於此,逃無可逃了,那些東西還有什麼用處。
煩躁地抓著頭發,心裏莫名得難受。
“徐剛先生,我們找你來,其實是有別的事情,現在不方便說,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那我還有命問不。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等到了才能知道。是不是到了那就要一槍斃了我,所以到時就知道了,而現在真的不方便說?我可以嗬嗬麼。
看我明顯鬱悶的神情,藍鏡也不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但我心裏還是知道,他們對我沒有殺意,否則早就可以動手,肯定不用等到待會。
隻是,我想不通,他們找我到底會有什麼事情?我不是那個在逃犯,也沒什麼特殊的經曆,在此之前,我隻是個坐過辦公室,寫過幾本書的人,唯一的轉折就是與惡靈訂下的那份契約。不過我不相信他們會知道這件事,而且看他們的神情也不像是知道。
我在心裏暗暗回憶了一下這些天來遇到的一切,試圖從其中揣測出這些人的目的,可惜不知道是我的智商太低還是其他原因,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放棄般得向後一靠,也懶得去想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天無絕人之路,我就不信自己會遇到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但事實上,後來我發現自己想錯了。每當一個人敞開胸懷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海納百川,不懼一切的時候,生活總是會非常應景地給你一個晴天霹靂,讓你看看隻有試著接受,沒有都能接受。而我之後的遭遇也非常鮮明地告訴了我,什麼叫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