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一聲叫喊，完全蓋過之前的女人，隻不過這一次，是我身邊的大媽受不住刺激暈了過去。飛機已經不再是間接性的顛簸，而是忽上忽下，不停地左右晃動，每一下雖都不致命，卻足以讓人心弦緊繃。
“怎麼辦，怎麼辦，這飛機要不行……”
也不知是誰，生怕眼下的場麵還不夠混亂，驚慌失措地喊了一句。仿佛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空氣裏所有躁動不安的因子，一些膽子小的女人已經開始低聲抽泣，斷斷續續的議論聲也不絕於耳。
“這飛機會不會墜毀，天啊，我還以為是普通的氣流，怎麼會……”
“我不想死，我還年輕，家裏還有父母。”
“機務呢，我要個說法，這飛機怎麼回事，啊”
又一波猛烈的晃動，這下飛機上所有的人都沒法再淡定了，機艙內再次響起播報的女聲，隻不過聽起來有些顫抖。
該死的，不會真出事了吧。
我很想離開座位去看個究竟，但飛機顛簸得厲害，我終究還是忍住了衝動。機務人員仍在做著無謂的努力，極力安撫著眾人的恐慌。飛機上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女的尖叫，男的低吼，一時間場麵混亂不堪。
在這生死交替的緊要關頭，我的大腦竟是一片空白，沒有恐懼，也沒有其他情緒，我隻是覺得這樣死了很不真實，似乎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去做。
混亂中，我突然想起剛才那個尖叫的女人，飛機晃成這樣，她一定被嚇壞了吧。下意識地朝那個方向看去，不知是著了魔，還是單純的好奇。
那個女人依舊坐在那裏，臉對著窗外，看起來很安靜的樣子。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知為何心念一動，很想衝過去保護她。可就在我還沒有起身的空當，她突然緩緩地轉過來，對著我這個方向，詭異一笑。
頓時，一陣陰冷順著後背一絲絲爬了上來，我的心一抖，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她在笑？怎麼可能，這種時候，她明明應該怕得要死，怎麼會笑得出來？該不會是受不了刺激被嚇傻了吧。定了定神，再仔細看時，她的臉卻又轉回了窗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一定是幻覺，是我看錯了。沒有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笑得出來，我堅信。何況對方隻是一個瘦弱的女人，內心應該也是脆弱的，也許此刻她和其他人一樣害怕，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那我該怎麼辦，還要不要過去安慰她？
這麼大一個美女就在眼前，要說獻殷勤，此時絕對是最好的時機了，如果事後能活下來，她一定對我感激萬分。
就在我腦中無限YY的同時，飛機已經搖晃到無法支撐的地步了。
機長和乘務人員一臉冷汗地看著前方的狀況，他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不知道從哪就冒出這麼一個氣流來，不但事先沒有察覺，還異常猛烈。飛機剛剛靠近，就被卷了進去，而且十多分鍾過去了，仍然在裏麵出不來。這個季節，這種天氣，本來就不該有大範圍的氣流，可他們卻遇到了，還麻煩不小。可以說，整個事歸結起來就是兩個字，邪門。
“今天這是怎麼了，真他媽邪門了，這氣流是從哪冒出來的，竟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