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一個悶雷炸響，老三哆嗦了一下，似乎覺得這樣的氛圍過於詭異，過了半晌之後，他才緩緩問道：“老五，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我看得出來，你最近並不好過。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仇家還是欠債了。”
我苦笑了一聲，看著老三無比認真地回答道：“老三，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像是欠債了嗎。”
老三瞄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嗯，是不太像。要是欠債了你哪裏還會請我吃飯，恐怕早就抱著我求我接濟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我在你心裏就那麼不濟？你兄弟我現在混得好得很，你就別瞎操心了，都是一些小事。”
說話間，菜已經一一上齊了。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這家餐館的環境不怎樣，辦事效率倒還不錯。
“不對吧，老五，小事？你肯定瞞我什麼了，快說，瞧你那副熊樣，還好意思說沒事。”
“老三，你別問了，真的。”強壓下內心的酸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我的事，你管不了，我們還是吃飯吧，菜都涼了。”
被我這麼一說，老三頓時有些麵子掛不住，他黑著臉，很嚴肅地問我：“老五，你到底當不當我是兄弟，這麼藏著掖著，還說我管不了，怎麼著，幾年不見，你小子翅膀長硬了，瞧不起人了是不是。”說著，還激動地站起了身。
“不是，三哥，你別誤會，我不是那種意思，你想多了，快坐下吃飯吧。”
此刻麵對兄弟的質問，我的心裏也很煩躁，擺了擺手，示意他快坐下。
“老三，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問了，真的沒什麼，我不想提。”
老三見我這樣子以為我是失戀了，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沒事就好，要是失戀了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我知道他是誤會了，可是被他誤會也總比被他知道真相強，我忍著難受的感覺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這麼悲哀，連真話都不能說，哪怕是麵對曾經最親近的哥們，還要順著對方的意思說謊，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
“老三，吃飯吧。”
壓製住內心的酸楚，許久，我平靜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老三看著我，幾次欲言又止，終究是保持了沉默，一頓飯下來，氣氛頓時變得很僵，兩人都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服務員，結賬。”
揮了揮手，喉嚨發澀地吐出了這句話。
老三埋著頭喝碗裏的湯，始終沒有說話。
“老三，走了，你要舍不得那碗湯，我就替你跟老板說一聲，讓你帶走喝。”
“老五，你丫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老三罵了一句，起身往外走。
我看他還能跟我開玩笑，也略微鬆了口氣。
“老三，等等，你要去哪。”
跟上了他的腳步，我很自然地問了一句。
老三回過頭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我：“老五，你不覺得你剛才那個問題問的很傻逼嗎，我能去哪，當然是回火車站了。不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