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男子的交代,費了這麼大的周折,總該不會就是要拍這間儲物室的照片吧,我鬱悶了一下,覺得自己被耍了,但是仔細一想,對方又沒有耍我的必要。
算了,反正是替別人辦事,我管那麼多幹什麼,趕緊拿了照片走人才是王道。
我將相機的鏡頭對準屋子,微微向後退了退,盡量將整個屋子的情形都照進來。
迅速地按下快門,我自然地想收起相機,眼睛卻鬼使神差地瞄了一眼剛照好的相片,也許是擔心效果不好沒法交差,畢竟這裏的光線有點差。這一瞄不要緊,我的魂險些嚇飛了半個。
有些模糊的畫麵上,屋內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在屋子的中央卻站著一個女人,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她的頭發貼在臉上,看不清模樣。鮮紅色的血順著她雪白的脖頸向下滴,血珠如斷了線般被定格在相片裏。
我一驚,猛然抬起頭看向麵前的房間,沒有女人,隻有一團空氣。低下頭再看照片,我確認自己沒有眼花,怎麼回事?
迅速地刪掉這張詭異的照片,立即又重拍了一張,我很希望剛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隻是很可惜,新拍的相片上依然有那抹詭異的身影。
仔細看時,這個女人還不是站在那裏,而是脖子上拴著一根鐵絲,將她吊在那,維持著詭異而扭曲的平衡。
為什麼相片裏反映出的這一幕如此真實?我心悸地抬頭注視著麵前的房間,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我卻感受到一股冷意在渾身蔓延,空氣中似乎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瞪著我,就像是我的麵前確實站著一個女人,不對,都那種狀態了,應該叫女屍。
身體如觸電了一般,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到,我在殘存的理智支撐下,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大樓外,空氣新鮮,我終於擺脫了被限製自由的日子,然而想起剛才的那一幕,我無論如何也放鬆不下來,似乎我的逃離隻是另一段痛苦遭遇的開始。
要不要把這張照片原封不動地給他?我的內心有片刻的掙紮,但意識到自己眼下複雜的處境,明顯沒有精力多管閑事,最終還是妥協了。照片是我拍的,然而這件事跟我無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詭異的事件,又不需要我負責,所以我隻要交了照片就好了。
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四周,醫院食堂在前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一眼望過去,裏麵雖然沒有很多人,但是被發現了一樣糟糕。
我貓著腰,捂緊懷裏的相機,生怕一個閃失弄丟了,想到相機裏存著的那張詭異照片,我又不禁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