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資料他在警局裏看過,雖然是年前的事情,但也不算太遠,當時他負責這個案子,所以留了個印象。隻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那場車禍另有隱情?不可能。
迅速地掩飾住了眼底的驚駭,聶遠收回視線,再一次仔細地打量著我。那種陌生又審視的視線讓我感到很不爽,下意識地就把頭偏向一側。正好看見一個人影從病房門口閃過。
“有人。”
與此同時,聶遠的視線也移到了門邊,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喊出了這句話。
我驚訝地看向他,沒想到這麼默契,還以為他根本沒注意到外麵的人,原來警覺性並不差,也留意到了門外的動靜。
“是誰?”脫口而出的兩個字還未說完,聶遠已先一步躍起,跑出病房追了上去。
“shit!”我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這小子速度也未免太快了點,就這麼把哥舍棄在了病房裏,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麵鬼鬼祟祟的,看那匆忙離開的程度,我敢肯定是特意站在那裏的,絕不可能是偶然路過,到底是誰?
輕輕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腦子昏沉沉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想不起來了,一仔細想就頭暈。自己之前失眠找過一位催眠的人,據說那玩意可以治療,現在也不知道好了沒有。伸展了一下酸麻的四肢,從床上下來,身子卻虛軟得不行,好像剛剛讓人揍了一頓,扔在地上一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有些地方還有些疼痛。
天啊,我這是被人拆了之後重組的節奏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覺得不隻是被催眠那麼簡單呢。
強撐著不屬於自己的身體靠坐回了床上,扶著床邊的欄杆,一陣眩暈,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在藥物的作用下睡得十分踏實,等我醒來時,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
病房裏沒有開燈,一張人臉隱沒在黑暗中,臉的主人正是之前追出去的聶遠。
借著微弱的光線,我看到他轉過臉,注意到我醒來,臉上的表情又是一陣變換。
“人追到了嗎?”
似乎是氣氛過於凝重,我斟酌了半天,也隻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沒有,我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跑遠了,我連著追了好幾條街道,不過對方好像早有準備,故意跟我保持著一段距離,然後到了一個路口突然就把我甩下了。”
聶遠皺了皺眉,看著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本來很想問是什麼事,但想到之前的一些經曆,我終究還是保持了沉默。有些事,不聽到更好,落個耳根子清靜。
“那你懷疑是什麼人做的?”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得罪了什麼人。”
我一愣,意識到對方說得有理,可是腦子像生鏽了一樣,突然被問起,也理不出個頭緒來,幹脆懶得去想。人在異鄉,誰都不願意多惹事,但不願意惹事不代表就不會有事,小人總是存在,就算你見了他繞道走也難免惹上一兩個,對於這一類事,誰都不好說,更何況往往最恨你的人很可能就是你身邊親近的人,表麵上關係看似不錯,其實人家暗地裏看你不爽好久了。
所以對於得罪人這檔子事,我從來就沒特別留意過,估計我得罪過的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