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隨便問問。”意識到說錯了話,我連忙掩飾了一句。
這個時候還是不讓他知道楊冽的事情比較好,畢竟他們的交情不淺,外人的一兩句話肯定起不了任何作用,而我又口說無憑,如果硬要堅持叫人來對質,恐怕解決不了什麼反倒要將自己搭進去。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聶遠眸光一閃,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掩飾之態。
“我隻是好奇而已,你別想多。”
心裏雖然因為對方的話有些波動,表麵卻依舊保持平靜。麵前這個人實在是太過敏感,敏感到有時候都不像個男人,我的話雖然有些問題,但是不仔細聽也不會當回事。一般人奇怪一下也就過去了,誰知道我才說一句,這個人就發現了我有所隱瞞,還這樣尖銳地直接問出來,果然不能太小看他。
聽到我含糊不清的一句解釋,聶遠顯然沒有放棄追問的意思,他這個人屬於典型的固執類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特別是自己認定對的事情,就會堅持到底,誰也拉不回來。比如說現在,他斷定我有事瞞他,那我就一定有事瞞他,不問出個究竟,他絕對不會罷手。
“我怎麼不記得你以前有這種好奇心?”
咄咄逼人的質問,頗有不問到底就不罷休的架勢。
的確是他的性格。我苦笑一聲,慢慢開口道:“那是因為說好奇也不完全準確,你們兩人既然如此有默契,出了這種事情,恐怕反應都是相近的。我不希望更多無關的人攪和進來,我擔心楊冽跟你一樣也沒睡,做著和你相同的事情。你心裏也明白,這件事,還是不要牽扯他進來比較好。”
一番話說下來,似乎找不到其他的破綻了,聶遠點了點頭,表示對我的話認可,眸子裏的懷疑也淡化了不少,但是天生的警惕讓他對所有的話都保留著一絲懷疑的態度,不去完全相信。不信也無所謂,隻要暫時避過了這個話題,日後等一切有了答案,自然就見分曉了。
暗中鬆了口氣,卻不料這個舉動也沒有逃過對方敏銳的眼睛。
“你好像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雙眼牢牢地盯著我的臉,似乎想看出什麼端倪來。
成功地騙到了你,我當然很如釋重負,心裏無奈地吐槽了一句,卻不敢說出來。
“知道這件事暫時不會擴大影響,我自然放下心來了。”
“你的心還真容易放鬆,殺你的那個人找不到,他就一定會再次找上門來。”
“那不正好,我們不去找他,等他找來,多省事。”
聶遠撇了我一眼,怪異地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看得開。我怎麼覺得你很少在乎什麼東西呢,難道連你的命受到威脅,你都這麼不著急?”
聶遠邊說邊注視著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我的行為。
“沒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命,我隻是看得稍淡而已,至於著急嘛,急了有用嗎,該來的還是要來,還不如調整心態,順其自然。你放心,我的命很大,不會那麼容易掛的。”
聽到我好像頗有道理的長篇大論,聶遠有些無奈,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在這個問題上,我有自己的想法,就是找個最能辯的人也未必能說得過。從這一點上講,我和他倒是有幾分相似,認定了的事,誰也改不了。
“走吧,先回房間,這麼晚了,那個人不會再來了。”
“嗯。”
“你們在幹什麼?”
就在我和聶遠要轉身回房的瞬間,一道洪亮的男中音突然插進來,寂靜的夜晚仿佛豁然被劃開了一個口子,原本一再繃緊的神經剛剛有所鬆弛,被這道突兀的聲音一嚇,又立馬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