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是想感激我剛才對他的疏導,連忙擺了擺手,意思是說不用謝,隻是幾句話而已,能開導別人我自己也很有成就感。
誰知道我擺完了手,對方的眼神更加怪異了,用力地盯著我,好像要在我身上盯出一個洞來,眼神的內容看上去也很內涵。
我心說這是怎麼了,難道我臉上有東西不成?
我雖然不是什麼完美主義者,但是對自己的個人形象還是很在意的,見他眼神不對,我連忙回身拽過一個離我最近的警察,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對方一愣,顯然被我突然的發問給問懵了,不過身為一個素質優良的警察,他的反應能力還是值得稱讚的,看著我的臉,他很經典地回答道:“有字。”
我迷茫地看著他,思路完全沒跟上,大腦有些發懵地想,我臉上怎麼會有字?我反射性地伸手摸了摸臉,盡管上麵有字我也摸不出來。
“什麼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鬼使神差地問出了這麼一句。
對方壓低了聲音,很神秘地說道:“你臉上寫著,忘吃藥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到,頓時一片哄笑聲,旁邊幾個年輕的警員甚至笑得扶牆。我遲鈍地看著他,直到聽到了笑聲才反應過來,自己讓人給耍了。
聽著耳邊的嗤笑聲,我心裏很不爽,但是理智告訴我,別在這個時候惹事。特別是你在別人眼裏看來不正常的時候。
無視一眾人的有意無意的目光,我低著頭進了審訊室。
這麼一鬧,我的心情也變得跟那老板差不多了。都是低著頭,哭喪著臉。
審訊室裏早已經有人坐在那裏等我,旁邊一個小警察附在那人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就退了出去,氣氛似乎有些古怪。
我記得以往出了這種事,隻要簡單做個筆錄就可以了,我又不是參與者,為什麼要審我?
內心的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出來,對方先拋給我一個重磅問題:“請你如實回答我,你的家裏有精神病史嗎?”
我完全沒有想到開頭會是這樣一個問題,一頭霧水地回問到:“什麼意思?”
“就是在你的家族裏有沒有遺傳病史,你之前有沒有被診斷出過有精神問題或者是幻想症?”
對方問的很認真,似乎一點玩笑的成分都沒有,以至於我聽了之後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
“對不起警官,能告訴我這跟案子有什麼關係嗎?我的家人都很正常,沒有出過精神病。”
我刻意咬重了精神病三個字,心裏直罵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八字不順,沒看黃曆?怎麼遇到的人和事都不太正常,剛才被人莫名戲弄了也就算了,這會又碰上一個見麵就問你是不是精神病的警察。我徹底無語了。
“你別激動,我們隻是例行公事,剛才那個網吧老板說你和犯人是親戚,他懷疑你們倆都有精神問題,所以我想知道是不是家族遺傳性的。”
對方很淡定地解釋完,笑得一臉無害,但我臉上的淡定終於維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