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裴以零不想相信，他不要自己消失，也不要那個‘他’替自己活下去。
“當然，這隻是萬份之一的可能；不過你要是過多地沉溺於過去，就會加重病症；你會由‘階段性’失憶，過渡到完全失憶；有些人因為受不了一些刺激而瞬間失憶，完全失憶；可是有些人會有一個漫長的失憶過渡，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失憶，最後隨著階段變長，而完全失憶！”
裴以零在俐螢的攙扶下，離開“鄭醫師診所”……剛才鄭醫師的診斷就如魔咒似的纏繞著他的腦袋，使他心生恐懼！
“我不要，我不要由他來主導我的生活。”
“不會那樣的，不會那樣的……”
他哭得象個孩子，俐螢不知怎樣去安慰他。
“我不要，我不要……”
“鄭醫師也說隻是萬份之一的可能，再說……隻要你忘了那段過去，你說不定就會全完好了，另一個‘他’會消失！”
“有可能嗎？”
他猛地抬頭，象看到一線希望似的看著她。
“有可能的！有可能！”
她握緊他的手，另一隻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腦袋，象大人安慰孩子那樣。
“你會陪我一起努力的，對嗎？你知道嗎？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江茵的，我對不起她，是我害死了她；所以，我交很多女朋友，我希望籍由忙碌而不想起她；可是，和她們交往的時候，隻會增加我的愧疚感；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卻似乎覺得很輕鬆，很平靜……”
“裴以零。”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煩亂地抓著自己的腦袋，扯著頭發，“總之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會覺得空落落的，就如江茵死掉的那段時間；我知道我這樣要求你很自私，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你希望我替你做什麼？你希望我以什麼身份陪在你的身邊？”俐螢感到有些事情出乎她控製之外，她感到彷徨了！
“朋友？還是女朋友？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你。”他終於對她表白了，但他沒敢看她的眼睛，“我，曾經很優秀的一個人，對自己有優越感，可慢慢的在別人眼中由優秀的人變成墮落的人；我早戀過，讓心愛的女孩懷孕，害她墮胎，死在手術台上……我也抽過煙，喝過酒，經常打架，和很多女孩交往過，和她們接吻，可是從來不敢和她們上床；我愛你，俐螢……我知道這就是愛，我對愛情並不是懵懂無知的，我知道我愛你，俐螢……”
“裴以零，看著我，你看著我。”
俐螢捧著他的頭，讓他抬起頭來，眼晴對上她，“你真的愛我嗎？真的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