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他的身邊,把腦袋埋在雙腿間。
“不要想了,想太多沒有用,除非你去加拿大生活,才有可能與他在一起。”
“真的要丟下我嗎?”
俐螢喃喃地抬頭望向天際,“他在哪兒?他現在怎樣?真的可以丟下我?”
“你們有過山盟海誓嗎?”
“算是有過。”
“他說過愛你?說你們會永遠在一起?”
“他說要做我的親密愛人;我從來不知道遠在天邊,彼此失去消息,也可以是親密愛人。我開始怪責他了,怎麼辦?以為自己可以裝偉大,其實我躲在被窩裏罵了他千百遍,對著月亮說我恨他……”
“愛一個人是成長的一種過程,當然恨一個人也是。”
“你恨過人嗎?”
“我恨過江茵的,她就那樣離開了我,讓我痛苦一生;以後也一定會為她而痛苦的;不過,俐螢,我不恨你,感謝你陪在我身邊……即便我知道你活下來沒我的功勞,也沒我什麼事,不過我……”
“別說了……”她掩著他的嘴,“讓我們什麼也別說,就這樣,背靠背的聽著風聲,看著白雲就好;人家說,擁抱是情人的姿勢,那麼‘背靠背’就讓它成為我們的姿勢吧,我的朋友,裴以零……”
“啊,好討厭‘朋友’的稱呼,白雲也變成黑雲了呢,你看,似乎要下雨了。”
“真的?”
也不知是誰的錯,漂亮的白雲忽然就黑壓壓的一朵朵漫在天際。
他們趕緊下山找避雨的地方。
俐螢向山的另一邊望去,隻見一片繁花盛開,春天要到了嗎,已經是三月……
她仿佛可以看見那個拉著小提琴的男生,站在花叢中拉出美妙的音樂,他身邊有鳥兒和被他美妙的音樂吸引的萬物……
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你可以聽見嗎?
如果可以,請為我彈奏一首愛的樂曲,紀念我們消逝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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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閣樓上拉琴,身姿挺拔,笑中有淚。
“哥,為什麼你的琴聲,象在哭泣?”少女吃著一個冰琪淋,迷離地問。
“因為我在哭泣……”
“你以前從來不拉悲傷的曲子的……”少女的冰琪淋掉下來。
他沒有回答,仍舊在拉琴。
每天都練習幾小時,是身為小提琴家的堅持。
“哥,我以為我可以裝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對你的哭聲。讓你留下來錯了吧?讓你放棄,錯了吧?騙了你,錯了。可是,想讓你成為一個出色的小提琴家我覺得沒有錯,在加拿大,你有更多的機會。在這兒折挫過,失敗過,可是隻有在這兒,你能夠熟悉的摸、滾、打、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