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半的時候,第一架撤僑專用飛機抵達機場,王昆帶著人等在飛機下麵,然後挨個的進行檢查。
其實這些人在登機之前就檢查過了,凡是已經轉化成了生化人的都沒有登機,所以王昆這一輪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毛病。
檢查完了之後,再由軍人護送排著隊去休息室休息。
休息室是臨時隔開的,而且占地麵積也很大,基本上是五個人一間房,房間裏有臨時衛生間,和簡易的床鋪。
大部分人都能理解國家的難處,所以雖然居住的環境簡陋,但是他們都默默的忍受,有事情也會主動和軍人商量,請他們幫忙。
但是有些過慣了好日子不是人間疾苦的富二代則受不了,他們從小養尊處優,這輩子都沒有在這麼擁擠的環境裏麵待過,所以沒一會兒就開始鬧事,嚷嚷著要回去。
最先吵起來的是本地一家企業老板的兒子,老板其實很會做人,將京海市各個領導的關係都處理的非常好,但他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在撤僑這麼大的事情裏麵,他沒法為他的兒子爭取到特俗待遇,所以在他兒子回國之前他就打電話叮囑了,叫他兒子好好忍受,能回來就好,千萬不要和別人起衝突。
他兒子下飛機之前,也以為自己做得到,但當他被人關在一個狹隘的房間裏的時候,他就有點受不了了。而且房間裏沒水,沒空調,沒網絡,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連打發時間的地方都沒有。
他忍受了兩個多小時,這才打開門對外麵的軍人說:“你們什麼時候來檢查,檢查完了趕緊放我回去。”
這些撤回來的人之所以被關在這裏,是怕他們已經感染了但是不自知,但是目前還沒有辦法對這種事進行檢測,所以軍人隻能說::“上麵有通知,凡是從國外回來的人都要在這裏待五點才能離開。”
如果五天還沒有發生轉化,那就說明是沒有感染。
富二代一聽頓時就不幹了,他現在一天都待不下去,怎麼可能待這麼久。
“我沒有感染,你們讓我走,不然就把我爸爸叫來,讓他去和你們領導說。”他爸認識很多當官的,一定有辦法將他弄出去。
但軍人講究軍令如山,上麵既然說了不準離開那就是真的不準離開。“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必須在這裏住滿五天才能離開。”
“你他媽的怎麼都不知道變通,老子不是說了我沒病嗎?”富二代罵了一句。
軍人還是冷著臉說:“不好意思,我不能讓你走。”
富二代雖然膽子大,但還不敢在背著槍的軍人麵前胡來,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房間裏,然後開始給家裏打電話。
另一邊,張運見所有的人都安頓好了之後,立馬召集所有的人開了一次會。他直言不諱的說:“我們現在最擔心的是兩件事,第一有人病變,並且感染其他人,到時候那些被感染的人肯定會找政府的麻煩。第二有人鬧事,在這裏待不下去。”
“其中第一件事,我們隻能打起精神小心行事。第二件事則交給魏景輝和吳樂生處理。”張運接著又說。
魏景輝急忙道:“我們該怎麼處理,和那些鬧事的人動手嗎?”
“這些撤回來的人都是在國外待不下去的人,他們大多數都對國家心懷感激,不會故意鬧事,鬧事的都是那些享有特權的人。你們兩個出身好,從小在公子哥裏麵打轉,遇到這種情況盡量用身份去壓,身份壓不住了在來找我。”
吳樂生和董景輝點了點頭,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在這個時候,王昆忽然跑過來說:“張運你過去看看吧,那邊有人鬧事。”
“多少人鬧事?”
“就一個。”
張運點了一下頭,然後對其他人說:“你們去巡視吧,我過去看看。”然後便跟著王昆過去了。
剛走到門口,王昆便看到一個西裝革履三十出頭的人站在那裏和軍人交談,他旁邊還站了一個年輕的公子哥。
那男人一臉諂媚,似乎在和軍人說好話,但那些軍人們卻不為所動,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張運沉著聲音問:“這事怎麼了?”
那人不知道張運的身份,但也看的出來張運是能做的了主的人,所以急忙遞了一根煙上去說:“你好,你好,我是國稅局的趙豐年,這個是我的侄子,剛從國外回來……”
話才沒說完,張運就冷冷的問:“你沒有接到通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