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做過一個實驗,將死刑犯的眼睛蒙上,然後假裝割開他的手腕,用水流模擬流血的聲音。等到一定時間之後,這個死刑犯會隨著恐懼而走向死亡。
人都是怕死的,哪怕是張運這種在刀尖上過日子的人也怕死。
隻不過,他們的內心被愛國情懷,正義感,使命感,仇恨所偽裝,當這些情緒占據上風的時候,他們會勇猛無敵,視死如歸。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情緒早晚會被恐懼所取代,然後他們也會變得像那個傭人一樣。
別人常說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是這個意思。
辦公室尋找的人很快就有了收獲,他們在一排書架後麵找到了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
通道很窄,入口處隻能容納一個人彎著腰進去。而且通道還很黑,一眼看過去看不見任何東西。
他們及時通知了張運,然後張運便帶著董景輝他們快速的聚集在了通道處。
董景輝雖然受傷最重,但是膽子卻很大。他覺得李瑋峰的失蹤自己要承擔很大的責任,所以一看到那條通道就說:“我下去看看,保證將李瑋峰找出來。”
張運攔著他說:“不行,我和吳樂生一起下去,你在外麵守著。”
“為什麼?我可比吳樂生厲害多了。”董景輝毫不客氣的說。
吳樂生朝董景輝翻了一個白眼,輕輕的哼了一聲,但卻忍著沒有反駁。
張運堅持說:“我這麼做有我的道理,你在這裏守著,找人將那些傭人都送去醫院,其他的不用你管。”
董景輝一臉委屈,可他還不敢和張運對著來,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接著張運便和吳樂生拿著手電筒,慢慢的進了通道。
兩人沿著通道走了一會兒,張運忍不住開口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董景輝在上麵守著嗎?”
一般執行任務的時候,張運是不會開口說這些不相關的廢話的。但經過李瑋峰逃走的事情之後,他才漸漸的明白,吳樂生和董景輝現在還急需要成長。
這個成長不是指功夫,而是指經驗。
有些時候,經驗和頭腦其實比功夫還要重要。
而董景輝是一個喜歡衝動的人,一時半會兒張運也說不明白,但是吳樂生卻是一個聰明的人,隻需要稍微一點撥就能夠明白,所以張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對吳樂生開口。
吳樂生見張運忽然提起了這個,便仔細想了一下說:“你可能是覺得他的傷還沒有好,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而且留他在後麵的話還能做一個支援。”
張運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以後也要記得,任何時候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另外你覺得,我們能找到人嗎?”
“當然能找到人!”吳樂生理所當然的說。
張運笑了笑,然後歎了一口氣說:“有這個自信是好的,但我覺得,我們十有八九是找不到了。”
“為什麼?”吳樂生有些不解,因為在他的眼裏,張運一直都是一個很強悍的人。任何犯人都別想從張運的手裏逃脫。
“我問你,你們家的保安傭人都是些什麼人?”張運問。
“我也不太清楚,但大概都是一些經過專業訓練的人吧。一般的人,我們家不會要。”
“那有練家子嗎?”
“當然有,廚師和花匠都是練家子,管家也有兩下子。”
“你爸爸很聰明,廚師能夠把好飲食這一關,而花匠天天在院子裏麵溜達,外麵有什麼異動,他也能第一時間發現。可彭家不比你們家差勁,但是他們那些傭人卻沒有一個是練家子,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吳樂生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還真的覺得有些奇怪。他那些朋友家裏,其實都是有練家子的。為什麼李瑋峰家裏就沒有呢。
按理來說李瑋峰幹的事情比較危險,應該比其他的人還要注意安全才對啊。
張運笑著道:“他之所以沒有在家裏放練家子,絕對不會是因為他找不到合適的人。而是他知道自己家裏絕對安全。而保證他安全的東西,我覺得應該不僅僅是這一條地道,可能地道裏麵還有別的東西,也可能地道外麵有別的東西。”
“嗯,我知道。”吳樂生點了點頭,心裏更加佩服張運了。
“以後你要給我記清楚,沒有任何一個對手是容易對付的。哪怕是街邊乞討的孩童,都有可能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捅你一刀。這種事情前一陣子就發生過,田峰當時就找了他們的道,你可不要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