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淡薄的光仿佛有色的霧氣,籠罩著此時漸漸蘇醒的霓洛城市。當葉笙楠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裏,寬大的落地窗外是霓洛邊境的森林,在淡薄的光照下清雅可人。
周圍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覺,整個房間都是白色的格調——白色的牆,白色的床,白色的地板。隻不過在她身旁的人,不是夏洛德。
“還去學校麼,估計現在去已經來不及了,今天又有軍訓,你這樣子估計不方便吧。”冬黎嘴中含著棒棒糖,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樹海對葉笙楠道。
葉笙楠看了看冬黎,慢慢起身,“你怎麼會在這。”噓聲問道。
“我也算是這裏的繼承人吧,半吊子的樣子。”冬黎收回視線,看向捂著頭眼神迷離的葉笙楠,“頭一次喝那麼多,你是不是傻。”
葉笙楠重重的呼出一口沉重的氣息,沒有看他一眼,想下床走動,身子卻不聽話的沉重難移。
冬黎到她身旁坐下,在她耳邊輕聲說:“你昨天說了些什麼還記得麼。”
葉笙楠緊張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冬黎,他的雙眼仿佛看透一切,卻有迷茫的沉澱在眼底若隱若現。
見葉笙楠不出聲,冬黎露出好看的白牙笑了笑,“洗澡去,渾身酒味我都不舒服了。”說罷,他離開了房間。
霓洛第一高校內,學生們吃過早飯一個小時後,一列身穿迷彩軍服的高大男子們整齊地進入校園內,他們在操場站成一排,紅色的塑膠操場被這一排綠色軍服的男子的氣場壓得心頭一緊。
“開什麼玩笑!軍訓!”男生們個個愁眉苦臉道,女生們則個個幸災樂禍著,因為這個軍訓年年都是男生參加,女生進行個體的自由活動便是。
男生們極不情願的穿好迷彩軍服,懶散的走向操場,那些身穿軍服個個嚴肅的軍人見這群不成氣候的富家子弟們十分失望,大吼道:“給我通通站好!”話音剛落,男生們立刻排好隊。而後,就這樣一直站在烈陽下半個小時,其間少許男生受不了這頂頭的打烈陽,伸手在耳邊揮扇了幾下就被教官給點名出來做俯臥撐。
半小時後,教官們見男生們有點訓練的模樣了,於是開始預備活動,接著繞著一千米的大操場跑了三圈,沿路上有的累得趴下,有的請求退出,有的中暑昏倒,堅持下來的也隻剩少許人,其中包括夏洛德和夏伊鉉。
夏伊鉉居然能熬下來著實讓夏洛德感到不可置信,而夏伊鉉會如此堅持完全是因為不想讓旁觀的女生們失望,活脫脫背負著艱巨的偶像包袱。
跑完後,教官讓這剩餘的男生們休息二十分鍾,依卓靜坐下樹蔭下,看著夏洛德和夏伊鉉仿佛從水裏出來般的出汗,對身旁的依卓嵐說:“你說我們不給他倆送送水會不會被閑人說是漠不關心啊。”
“喲,現在關心了,之前不吵著悔婚麼,不過照你這麼一說,像是不妥呢。”說罷,依卓嵐飛快的去醫護室拿了兩瓶常溫的營養液出來,然後用這嗲嗲的聲氣跑向夏洛德和夏伊鉉那裏,“鉉兒~德兒~淫家給你拿了水水喲~”
“我擦你這也太假了!”依卓靜在樹蔭下捂著臉小聲道。
本是渾身發熱難耐的夏伊鉉聽著這麻酥酥的聲氣立馬渾身一顫,夏洛德機械的接過水小小的喝了幾口,夏伊鉉像見了瘟神一般抓過依卓嵐手中的水大口喝著,然後去依卓靜的那裏乘涼去了。
依卓嵐的身高隻及夏洛德的胸膛,依卓嵐看著夏洛德喝水的模樣,沒有夏伊鉉那樣張著傾盆大口喝著,而是小口小口十分斯文,銀白的發絲在烈日下泛著暈黃,象牙白的臉頰泛著運動後的紅暈,寬實的胸口因大口呼吸而大幅度起伏。
夏伊鉉坐在依卓靜身旁,“你說的是真的,要和我悔婚?”
“是啊。”依卓靜斬釘截鐵道,她看了看夏洛德繼續道:“趕緊讓夏洛德也認了吧,他那巴不得早點娶人的氣勢攪得我不好辦事。”
夏伊鉉低頭想了想,什麼也沒說,繼續喝著營養液。
從下樓站在烈日下半個小時後,夏洛德就覺得左眼發疼,在經過跑了三千米後左眼更是疼的受不了,他伸手用手背按著手背。
“唉,你是認真的啊,為什麼一定要聽爹媽的和我們訂婚。”依卓嵐問。
夏洛德沒想到她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現在被左眼揪心的痛擾得不想說話,依卓嵐見他不說,繼續道:“不會是上次在巴黎不小心看到你洗澡你覺得不娶我就是對你處男之身的褻瀆吧。”說罷依卓嵐用著看鬼一樣的神情退後了幾步。
夏洛德很無語,沒說什麼,左眼越來越痛,他快步走去避光的地勢,依卓嵐見他有些不對勁,跟著過去,“你怎麼了,不舒服麼,”見他一直捂著左眼,伸手輕輕把他的手放下了,那個漂亮的左眼現在變得有點淡紫色,突然一些血絲出現,接著一道鮮血從他左眼流出,與他象牙白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