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在這個無比封閉的世界中,充斥著整個空間的無邊怨念再一次掀起浩大潮汐,凝如實質的灰色能量交織,一次次的激蕩,終於,又一個撐天般的大怪物站了起來,朝著天空中的唯一亮光挪動過去。寬闊大地上,零零散散的怨念集合體們在仰望,仿佛瞻仰神跡。
赤紅血日冷冷清清地掛在高空,如同一隻無上的神眼,嘲弄地看著地下一群失敗者的哀嚎狂歡,萬古不易。
荒涼大地,當無邊怨氣離去,攀附巨怪而行,一棵宛如枯死的老樹孤獨矗立在幹裂的土地。轟隆隆,突然,土地一陣翻湧,一頭巨蛇破土而出。“嘶嘶……”吞吐著陰冷的蛇信,巨蛇兩眼泛著紅色光芒。“嘎吱嘎吱”,隨著枯黃老樹一陣扭動,一張人臉逐漸清晰起來。“老樹根,那隻死鳥呢?怎麼還沒來。”“別、急,”仿佛年老體衰,提不起說話的勁,“他、來、了。”話語剛落,天空響起一陣嘹亮高吭,恍如電光,一隻巨大鵬鳥張開雙翼,利爪忽地抓向巨蛇。巨蛇爆發力卻是不可思議,蛇頭一縮一伸,同樣咬在了鵬鳥身上。
一觸即逝,鵬鳥收起羽翼,降落在一根枯黃的樹枝上。巨蛇盤蜷,目光凶戾,蛇頭上兩道深深的爪痕慢慢恢複,語氣陰冷,“死鳥,大敵當前,還敢跟我來這個,你還想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鵬鳥低頭,尖喙輕輕挑出羽翼上腐敗煞氣,不疾不徐地回道,“哈哈,就你個雜碎,自己倆腦袋都不敢待一塊兒,這是在跟我談什麼?你還真以為會有機會出去?別說是你,那個怪物都不可能!”
巨蛇嘶鳴,強壓戾氣,血紅雙眼盯著枯黃老樹,“老樹根,你怎麼說?”仿佛慈善老者,老樹語氣平緩,“一個尋死,一個找活,我能怎麼辦?”“那得看你是想死想活。”即便語氣再不遜,巨蛇也不敢忽視這個根莖深盤地下的老東西。“我?但求苟活罷了。”語氣依然老邁,仿佛漫不經心的感歎。
“哈!”似是不屑,鵬鳥展翅,飛入高空。眸中閃過嘲弄光華,“走,跟著他,”也不管老樹作何反應,巨蛇自顧自遁入地底。“唉!”一聲輕歎,枯黃老樹隨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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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空間廣闊無邊,偌大的地域也很難找到一個哪怕半傻的怨念集合體,白朗自恢複後可謂眼熱無比,一心想多湊幾個黑色木條,可惜始終找不到那些個剩下的凶獸。眼見白朗都快要覺得那些家夥是不是死光了,四隻巨大的凶獸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青黑色的獨角巨犀無力地躺倒在地,巨大的熊羆被斬去大半身體,半殘的鴟鳥無聲哀啼,肥碩的豕豬兀自掙紮。
一股大大的陰謀之感瞬間籠罩心靈,但還不待白朗決定是否吃下這誘人的餌食,巨大鵬鳥已然降臨。不同於其他凶獸煞氣滔天,暗金鵬鳥有一股淡淡神輝流轉,讓人顫栗的氣息彌漫,像是化作了一道金色閃電,出手果決,刹那間便是天崩地裂。白朗抬手,一往無前,上來亦是絕殺。虛空都在這一擊下扭曲,兩者的對擊撼動山嶽,然而,鵬鳥終究限於自身,被白朗打退開來。
白朗一步前逼,忽然,大地裂開,巨大的蛇頭猛地衝了出來。白朗雙腿微曲,向後一躍,剛一離地,卻見無數根莖又從裂開大地的爬出,牢牢禁錮住了白朗。“吼!”再好的脾氣也禁不住這樣撩撥,更何況白朗本就不是什麼老好人,索性現出原形。赤華能量洶湧,化作熊熊烈焰,密集樹根一掃而空。鋒利的狼爪狠狠拍在蛇頭之上,伴隨著痛苦嘶鳴,又是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呷!”鵬鳥高鳴,利爪裂空,金色神輝蕩漾,穿金裂石,又是一陣殺機襲來。碧綠根莖生機磅礴,再度探出,陣陣符文湧動,化作堅固牢籠。大地震動,一前一後兩隻地蛇左右夾攻,煞氣彌漫。
哼!不知所謂,赤華翻湧,白朗出手無情。當當!狼刃與鷹爪交接,雙手一推,鵬鳥後退,順勢一爪,帶出深深血線。一掌收攏,碧綠根莖在握,往上狠抽,絕對力量之下,老樹轟然拔出。進退輾轉,躲過兩條地蛇突襲,趁機出手,拉住地蛇尾部,狠狠對撞。索性將赤華能量化為源初聖火,白朗發起強勢反擊。
神光刺目,枯黃老樹迸發勃勃生機,枝條化作利劍,根莖變作囚籠,交織狂舞。然而在這種可怕得火焰下,一切徒勞無功,蘊含著毀滅意境的一拳,轟然貫穿樹幹,熾烈火焰內外夾攻,頑強生機反而成為巨大折磨。爪刃突襲,冷酷無比,白朗反身,一腳踏在鵬鳥頭頂,將之踩入地底,兩爪插入雙翼,用力一扯,將其撕成幾半。兩頭地蛇反身遁地,卻晚了一步,被摁住蛇身。生死之間,地蛇瞬間狂暴無比,瘋狂扭動撞擊,然而卻是徒勞。白朗雙拳高舉,赤華閃耀,一陣亂砸,打得地蛇血肉四濺,翻滾也越來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