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方昊告別,陸航下了飛行器,站在學校大門口。
已經很晚了,滿天繁星,散發著點點寒光。
大街上的路燈都亮了,由於春節剛過,街上人不是很多。
驟然遇到涼氣,陸航一連打了兩個噴嚏,他緊了緊衣服,感覺舒服多了。
幾個小時之間,飛行器橫跨地球赤道,從炎熱的南半球海島,飛回北半球正處於冬季的宇華城,跨度不可謂不大,饒是一向很耐寒冷的陸航,也有點吃不消。
“咦?”
就在陸航連打噴嚏,舒展懶腰的同時,他忽然感到有種沒來由的心悸,等他想去細細品味之時,又突然消失了。
怎麼回事?
難道又有人偷襲自己?
他沒有回頭,隻是很自然地放慢腳步,耳朵豎起,精神力高度集中,去體會周圍的異常。
時間已經不早了,加之行人稀少,這一段大街兩邊的房屋,門都緊閉著。
一切都很正常。
照理說,以目前陸航的精神力,周圍七十米範圍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敏銳的感覺。
周圍的靜,並不是一片死寂,那隻是很正常的安靜,應該沒有什麼的。
難道,是自己的感覺錯誤,或者,自己太敏感了?
許是自己太累了吧,這二十幾個小時的生死考驗,神經繃得太緊了。
陸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徹底放鬆放鬆。
一拐彎兒,陸航離開大街,走進一條相對偏僻的小路。
昏暗的路燈,窄窄的路徑,茂盛的綠籬,濃濃的陰影。
這就是前些天,項龍找人伏擊自己的小路。
心髒猛跳兩下,令人心悸的危險感覺再次出現。
絕對不是錯覺!
危險已經來臨。
陸航猛地停下腳步,立住身形。
前方,小路正中央,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較瘦的中年人。
他相貌普通,一臉平靜,不喜不悲,兩眼微微眯著,向外放射出駭人的光芒。
雙腳微開,雙手下垂,緊握的雙拳,哢啪哢啪直響,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外家拳高手。
他的氣勢很盛,雖然還比不上滿江老師,但相錯也不會太遠。
陸航心念電轉,難道,石龍還不死心,上次的事,還沒找他算賬,這就又來了?
還有完沒完了?陸航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陸航秉承先下手為強的信條,正待前衝,卻感到後背一涼,一股殺氣直刺後背。
驚駭之下,陸航急忙往右側方一閃,險之又險,一柄精鋼打製的長矛,帶著一串血花,擦著左臂而過。
隨即,一陣劇痛傳遍全身。
而後,對方並未給陸航一點兒喘息的時間,長矛倏地一縮,隨即再次前伸,狠狠地朝陸航後背刺來。
陸航就地一滾,躲過這一刺,卻不知,對方這一槍,隻是虛招,不待招數使老,矛尖早已急速收回。
這把矛很銳利,持矛的手很快,偷襲的人很冷血。
招招致命!
陸航很被動,他連偷襲之人的影子都還沒看到,就被連刺三槍,左臂被刺傷,隻得狼狽地在地上翻滾躲閃。
再一次,長矛在空中,挽了一個槍花,又朝著躺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轉身的陸航後背紮來。
一招緊似一招,陸航萬般無奈,隻得又向前連翻兩翻,與對手拉開一定距離,抽空取出黑刀在手,隨即一個急轉身,回手一刀,“嚓”,削在對方矛尖上。
矛頭落地,那人一呆,攻勢滯了一滯,滿臉的不可思議。
百煉精鋼打製的矛頭,竟被對手一個反擊,給削了下來,這怎麼可能?
趁對手這短暫的發呆,陸航意念一動,骨錐從手中電閃而出。
出其不意,又是生死攸關之間,陸航意念潛能完全被激發出來,骨錐飛出的速度和力道,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
在骨錐前飛的同時,陸航的身體也動了,緊隨骨錐後麵,合身撲向這名背後的偷襲者。
偷襲者剛反應過來,骨錐已經來到胸前,他徒勞地揮動手中的矛杆兒,欲將這把來路不明的暗器格擋在外,卻沒意識到,矛頭斷了,矛杆還是那根矛杆嗎?
他不甘心地,不可思議地,圓睜雙目,低頭看看胸前盛開的血花,然後俯身倒下。
陸航在料知對手必然無法躲過骨錐時,仍然做了一個看似多餘的動作——衝上前去,然後一腳踹在死屍,對!死屍的腿上,使他向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