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發色,淩亂的發束,蜷曲的白色仙袍,頂著大熊貓眼,眯著老花眼四處搜尋,至今都沒有看到月嬋。
這是月老?
月嬋不由的想起了南極神君,如出一轍的邋遢!
“這裏。”
月嬋站在橋頭懶散的揮了揮手。
“可是月華?”月老沙啞的聲音響起。
方才接到了太白的通知,他喜極而泣啊,真是來的太是時候了。
“恩。”
“快過來。”
月老渾濁的老花眼中閃現出一絲亮光,朝著月嬋揮手。
“哦。”月嬋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月老心急的不行,不等月嬋走過來,他小跑著來到月嬋的身邊,一把拽起月嬋的胳膊就朝著姻緣閣裏麵拽去。
“幹什麼啊?”月嬋摸不著頭腦。
“你來的正是時候。”
“什麼意思?”
“快來幫我。”月老鬆開了月嬋的手。
月嬋愣在原地傻眼了,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滿屋子的紅繩,就是姻緣線,亂七八糟的纏在了一起,纏了滿屋子。
“快點,別愣著了,來幫我。”月老催促著。
“哦。”月嬋蹲了下來,開始理了起來。
“月老,這裏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啊?誰幹的?”
月嬋頭很大,這麼亂,要理到什麼時候!
月老臉色不大好,一陣青,一陣白,他昨天晚上喝醉了酒,結果今天一醒來就發現他身上纏滿了紅繩,不是他幹的還會是誰!
他幹的糊塗事啊!
月老老臉通紅,咬牙罵了一句,“哎呀,不知道是哪個野貓幹的。”
“哼,這個野貓不要讓我抓住它,否則休怪我扒了它的皮,抽它的筋,喝了它的血。”
月嬋說的咬牙切齒,揉著亂的根本就扯不開的紅繩,好煩躁啊!
月老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仙界也有野貓啊?”月嬋反應了過來。
月老愣住了,半晌,憋出了一句話,“有,有啊,林子大了什麼貓都有。”
“哦。”
月嬋埋頭苦幹。
月老揉了揉老花眼,他眼睛都要瞎了,從早晨弄到了現在,眼看著天都要黑了。
“交給你了,你好好幹。”
月老從地上站了起來,活動活動腰骨,腳下抹油一般的走了出去。
月嬋還沒有說話,月老就不見了蹤跡。
月嬋心裏的火啊,蹭蹭的往上漲,她一來,他就把爛攤子給她啊!
“死野貓,臭野貓。”
月嬋一邊罵,一邊整理著。
罵的剛躺下休息的月老,噴嚏聲震天響。
月老歎了一口氣,被子蒙在頭上,呼呼大睡!
月嬋埋頭苦幹!
天黑了下來!
月嬋默默的點了一盞燈,挑燈夜戰!
第二天一早,月嬋從房間中走了出來,打了一個哈欠。
忙了一夜,終於弄完了。
月嬋揉了揉頭,想去休息一下。
可是她的房間月老好像跟沒有給她安排啊!
“月老,月老,月老。”
月嬋有氣無力的呼喊著。
月老慢悠悠的從偏房中走了出來,站在月嬋的麵前。
“你誰啊?”
“你不是叫我?”
“你是月老?”月嬋不可思議的看著。
眼前的這個人和她之前見到的真的是一個人?
換了一身紅色的仙袍,仙袍上洋洋灑灑的繡滿了並蒂蓮,粉白色的蓮花點綴在紅色的仙袍上十分的耀眼。
灰白的的發也變得烏黑透亮,黑眼圈也不見了,整個人哪裏有半分老態,完全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啊!
“正是。”月老回答。
“哦。”月嬋提不起興趣,她現在隻想睡覺。
“我的房間是哪一個?”月嬋指了指身後一排排的屋子。
“你喜歡哪一個便住哪一個。”
“行。”月嬋撒腿就走。
月老暗自傷神中,她竟然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看,他這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