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言大掌輕放在寧初隆.起的腹部,漆黑幽深的鳳眸一眨不眨的凝著她,“是小家夥在踢我?”
他大掌溫熱幹燥,貼在肚皮上,像火一樣炙烤著她。
寧初僵硬著身子,杏眸微垂的看著他放在她腹部上的大掌。
孩子確實在他掌心按著的地方,歡快的跳動。
差不多二十周左右時,寧初就感受到了胎動。
但她從沒有哭過,可這一刻,鼻頭莫名發酸,眼眶也脹.疼得不行。
他臉上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柔和,柔得像散發著溫柔的光芒。
有一股感動,在她心裏,慢慢流淌。
他將英俊的臉貼近她肚皮,嗓音低沉的開口,“小家夥,我是爸爸。”
爸爸兩個字,他脫口而出,說得那麼自然流暢。
寧初看著他發質柔軟幽黑的頭頂,眼眶裏通紅一片。
在他打完招呼後,他臉貼著的地方又是一陣顫抖。
第一次這麼劇烈,明顯的胎動,就像肚子裏的孩子踢著雙.腿,開心的向自己爸爸打招呼一樣!
血濃於水!
她微微愣住,他卻先一步反應過來,看著他,深眸中有著身為父親難掩的喜悅和激動,“他似乎在跟我打招呼。”
寧初眼眶裏盈著的淚水,突然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容瑾言見寧初哭了,眼淚像斷線珍珠般,一滴接一滴,他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怎麼了?”他抬起頭,大掌撫住她小.臉,指腹替她擦掉淚水。
寧初垂下眼斂,揮開他的手。
她也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就是覺得曾經所有的辛醉和委屈,在看到他和孩子互動的一幕後,都是值得的。
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動!
容瑾言攬住寧初肩膀,將她抱進懷裏,嗓音低沉、暗啞的道,“寧初,謝謝你。”
謝謝兩個字,如同一隻溫柔的手,卻用最無情的力道,將她心底的傷痕全部都揪了出來。
他,對她說出冷漠無情的字眼。
他,和別的女人一起走進民政局。
他,將她的心,傷得徹底。
可到頭來,他卻還要謝謝她。
好諷刺。
她明白,他有他的不得已,但她也有她的無能為力。
午夜夢回時,那些被傷害時的記憶,依舊還是很痛。
很多時候,傷害是無法彌補的。
隻能,隨著時光的流逝,慢慢去忘懷。
……
寧初從床.上起來後,容瑾言還靠坐在床.上。
寧初沒有理他,走到院子,摸了下他的衣服。
雖然後半夜停了雨,但衣服還是沒有幹透。
保鏢起床後,已經換了保險絲,寧初將容瑾言和衛助理的外衣外褲放進洗衣機烘幹。
然後拿著他貼身的內褲和吹風機朝房間走去。
總不能讓他一直躶著坐在她床鋪裏吧!
寧初正要進去時,聽到他放在床頭的手機嗡嗡嗡響了起來。
她下意識停下腳步。
沒幾秒,他渾厚醇雅的嗓音響起,“萌萌。”
萌萌……
聽到這兩個字,寧初長睫掩蓋下的杏眸閃了閃。
叫得這麼親昵,應該是和他領證的那個漂亮女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