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腦桌前,機械的翻譯者母親剛剛交給她的商業計劃書,幸虧她大學主修的是商業英語,不然她都不知該在公司裏忙些什麼。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亦杉,顏若青的媽媽滿世界找他,我不清楚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猜你一定知道他的行蹤!”“我,我知道他在哪兒”掛斷電話,拿起外套就衝出了辦公室。?????????????????????????????????????????????????????????????????????????????????
不夜城內,燈火通明,人們在舞池,在吧台處盡情釋放自我。各色燈光掩映下,似乎所有的人都倍加添彩,渙散著非同尋常的光芒。沐亦杉從外向裏擠著腦袋仔細探尋,終於在最拐角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尋到了他的身影。
他正不知其中滋味的大口喝著酒,麵前琳琅滿目的是各種酒,光看外表就知道價格不菲,更是高濃度酒。她大步向前,條件反射般的走到他的桌旁,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麵帶怒色,一對水靈的杏眼緊緊地注釋著顏若青早已緋紅的麵龐,還有那對清澈的眼眸。
???“你已經醉了,別再喝了!”明知這是最無力的勸告,卻還是說出了。顏若青不說話,從右手旁重新拿出一瓶酒方欲撬開瓶蓋,卻被一雙手擋住:“走開,別管我!”顏若青疾言厲色的埋怨。“你媽媽滿世界找你,他剛失去丈夫,你又不在身側,不是讓她擔心麼?”“除了我媽媽,還有誰擔心我呢,我就像一隻有家難回的狗,但我不需要向你搖尾乞憐!”顏若青依舊滿臉怒色的嗔怨,繼續撬他的瓶蓋。
????明勸沒用任何作用,沐亦杉驟然拎起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生拉硬拽的帶離了不夜城。一下子,卻又不知該去何處。回他家,見到他母親會有怎樣的尷尬,難以預料,去她自己的家,又不知該如何麵對自己的心。正躊躇間,一輛出租車經過跟前,隨即招收叫停了這輛出租車。“去旅館,任何一個都行!”好不容易將他拉上了車,沐亦杉終於鬆了口氣。?
???到了一家旅館開了一間單人房,沐亦杉在店員的幫助下將顏若青扛上了二樓???室。將他慢慢放置在床上,顏若青成大字形毫無形象的平躺著。沐亦杉站在身旁,不由得舒了口氣。倒了杯熱水,遞到他跟前:“喝杯熱水解解酒!”沒想到已經醉成一灘爛泥的顏若青此刻卻聽之任之,變得乖順。
“你說我媽媽擔心我,那你呢?”顏若青喝了一口熱水,似睡非睡的問了一句。看似不經意,卻真得問進了她心裏,一下子不知該怎麼回答,她不否認對顏若青的掂念,可是分手是他主動提出的,更何況顏瑉柯之死,與他母親密切相關。這句擔心無論如何都難以說出。
沐亦杉沒有回答,隻是替他脫去鞋襪,蓋好被子,留出一隻手掌被他緊握著。手心傳來的溫度十分熾熱,就像當初他們第一次牽手時那般。
???就這樣,雙手緊握,掌心的溫度,一直到天亮。沐亦杉一夜未眠,右手因為長期保持同一個姿勢早已僵直,難以曲伸。輕輕鬆開她的手,緩緩起身,站在床沿邊,久久沒有任何動作。她站在原地,注釋著床上熟睡的顏若青,百感交集。已經握住的手如若要鬆開,該付諸多大的心力,多少的心酸與不舍?可是無奈,他們之間麵臨的何止是彼此的心結,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才是最大的阻礙。
??但如今,他們之間的鴻溝如何逾越,誰也不能明確給她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