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們說的對!是我太急於想要東山再起,所以才讓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娛樂圈的水多深,我心裏明明是很清楚的,卻還是不顧一切拚了命的往裏跳!所以也怨不得別人!”沐亦杉的雙臂盤纏著支撐在纖塵不染的白色漆木餐桌上,一邊歎息,一邊說著。
“亦杉!”聽見她這樣否決自己,顏若青的心一緊,‘亦杉’二字隨即脫口而出,沐亦杉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又匆忙的收回了足以稱之為動情的眼神。
嘴上說不痛和不愛的人,最容易動情!
顏若青也驟然發現了自己犯了她的忌諱,隨即無可奈何地低下了頭,頓了頓,後又接著說道:“不,我是說,沐亦杉!急於求成,是人之常情,我們不能因為這世界一角是黑暗的,就去否定整個世界。觀點決定視點,視界決定世界。我相信你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才下定決心走進風飛的,所以,請不要再說這樣的傻話了。”
“顏先生,多謝你的盛情招待,我要回家了,再會!”吃完晚餐,沐亦杉未作片刻停留,拎起手提包,匆匆出了門。
“沐亦杉!我送你一程吧!”已經遠遠走出了瑞西華庭的她忽然被隨後驅車趕來的顏若青叫住了,她倏爾停下腳步,側身回頭,正撞上了顏若青眉朗目清,英俊秀氣的臉孔。
“不必了,顏先生請回吧!我自己能夠打車回家!”
從顏若青家中離開的這一路,沐亦杉想了很多。即使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卻也難逃命運的刻意安排,命運的流轉,讓所有人都看不清前路的方向,甚至,也包括她。
回到家中,安詩琪雖然對她的這一身白襯衫裝束,感到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她。簡單地和母親倒了倒苦水,發了發牢騷,便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內。一頭長發早已被晚風吹幹,緩步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拿起梳子,隨意地將頭發紮成了一個馬尾。
望著鏡中的人,依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隻是人的心境卻不複從前了。該如何找回從前的感覺,她不知道,但或許又是不敢找回來。
打開抽屜,將其它雜物全部一件件的放在了桌上,她要找的是那顆她親手從顏若青白色襯衫上拽下的第二顆紐扣。
終於,在一個紫色的水晶盒中尋得了這枚彌足珍貴的紐扣,她不禁安心的吐了口氣。
手裏拿著這枚白色的小小的紐扣,她緩步走到了落地窗前,站定了,對著窗外的夜色靜靜凝視著它。
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夜色是那麼迷人,天上一顆一顆藍幽幽的小星星,神秘地眨著眼睛,離她是那樣遙遠……
------------------------------------另一邊---------------------------------------
沐亦杉走後,顏若青的心便久久未能平靜下來。他憶起了許多和沐亦杉在一起的的美好畫麵。
可就在他因為回憶而露出笑容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腦袋一陣鈍痛,這才想起壯漢曾經用啤酒瓶朝他的頭砸過去。
顏若青隻覺得實現越來越模糊,他強撐著意識摸出了手機,撥打了沐亦杉的電話,然而等了很久,卻沒有等來電話那頭的回應。
時間在一點一點慢慢的流逝,來不及打給其他人,他便因為劇烈的疼痛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